虽然自己很希望二人能有结果,可这么昧着良心的话,倾君觉得实在无法附和——刚忍了半天的笑,还不是没能忍住么?
甄云袖却微微一笑:“姐姐倒说说,他哪里不体贴?”
倾君见她神色郑重,不禁也细细思考起来。
除了一开始存心骗人,之后的濮阳冥衍倒真是越来越体贴了,那么自恋骄纵的一个人,如今想来,说是暖男也不为过。
可转念一想,那货对甄云袖平平淡淡,对明香更是不时讥讽,可这样的例子倾君不能举——万一甄云袖听了去,真的对濮阳冥衍失望可怎么办?
甄云袖又笑:“冥衍哥哥当真是很好的。”
倾君莫名觉得气氛奇怪,有心细想,奈何甄云袖一直盯着她瞧,让她心里很是不安,心思也跟着乱了起来。
甄云袖也不多言,顺势提起自己回家、一段时间不能再见的话,又说这一路有惊险,却更觉得有趣,约定了来年春季来赏花,说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倚竹、留青进来服侍倾君洗漱毕,倚竹留在外间上夜,留青回下人房歇息。
倾君独自躺在床上,这才有空细想甄云袖的话,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念头,却总觉得不大可能。
濮阳冥衍喜欢自己?
喜欢为何不送个生日礼物?要知道今天生日,濮阳冥衍可是一个铜板都没出,席间祝贺一句就算完事的。
说是毕恭毕敬还差不多。
倾君忍不住笑了笑。她想来想去,终还是觉得濮阳冥衍只是办事牢靠,因为自己顶着“管夫人”的名头,又有一路互助的情分,这才会如此细心替她料理。甄云袖如此说,许是因为误会,便没太放在心上。
且说倾君学医。
也是她与医道有缘,背着背着竟生出兴趣,不觉越背越快,十六日做了生日,十七日研读一天,十八日铺子开张,忙了一整天,到了冬月十九这一日上午,她便提前把书背完了,拿着去找神医复命。
神医反复考了许久也没考住,知道自己眼光不差,不禁沾沾自喜,于是又给倾君一本更细致的专讲穴位的书,诸如哪些穴位管着什么脏器,哪些穴位受创易害命,每个穴位用哪一种针法最为有效,讲得是清清楚楚,责令她十日全背下来。
倾君没有半点行针的知识,背书遇到不懂之处本想硬记,可几次下来竟愈发糊涂,连背好的东西也混乱了起来,只得去寻神医请教,先前说好要十日背下的书一直拖到十六天才背完,不过行针之法却也学了皮毛回去。中间还耽误了一天又一个上午的工夫打点东西,送甄云袖出门,否则还要再早些。
送甄云袖的不止樊三四人,倾君又点了叠枝和佩环路上服侍,一路上倒也无事。
第二本书背完的时候,濮阳冥衍收到京中的消息,说殷夜如已经许了人家。
“你认得这人吧?”濮阳冥衍问。
“认得,算是王爷的表妹,不过清溪郡主是亲表妹,殷夜如却是庶出的,跟着清溪往王府去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