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不苦,”霍松林起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将军带出来的将士,都是能吃苦的,况且咱们尚在休整,还没和南诏那些蛮子真正打一架呢。将军不知,大家听见将军要来,再怎样都不觉得苦了,都铆足了劲儿要上阵杀敌呢!”
“要这么说,那便还是苦的。”刘隐笑着说道。
霍松林明显着急,忍不住要开口说话。
刘隐摆了摆手,语气平和道:“不用瞒我,这场仗难打,我自然知道,兄弟们又都是从北方过来的,南边的天气也难适应。好在已经入冬,天气冷了下来,若是还在暑中,南诏之地瘴毒最重,那才是真难熬。”跟着又皱眉问:“之前得到消息我就觉得奇怪,这南诏怎么挑这么个日子打仗?”
霍松林虽然记挂刘隐,有心请他先去休息,但听见刘隐问话,下意识地就开始对答,将自己在这些时日在邵州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刘隐听。原来南诏为了这次进攻筹备多年,又好不容易从邻国借了兵,自然怕夜长梦多,万一被大梁派些细作挑拨一番,坏了自己的联盟,之前可就白折腾了,因此急忙忙就要打仗。
“而且还有两桩,其一是南诏国老皇帝病重,虽早立了太子,但太子如今三十六七了,身上却没有半点军功,南诏朝堂上下多有不服,太子想要借机立威扬名,这才接过老皇帝撺掇起的联盟,谋划着攻打大梁出风头。”霍松林说着“呸”了一声,咬牙切齿道,“第二便是前几日抓到的两个俘虏吐的口,说南诏太子认定陛下不会再让将军带兵,仗着他们人多,觉得打起仗来定会讨到便宜,因此不屑利用瘴毒湿气。”
“出风头么?”刘隐嘴角略往上扬,“南诏国那个老皇帝,有四五个儿子是吧?”
“是,除了太子,还有两个颇受器重的,其中一个是骁勇王,先前和王将军打过仗的,算得上是个年轻英雄。另一个叫什么墨也不是什么砚王,在文官之中颇有声望。不过此二人都是嫔妃所出,不比太子,既是长又是嫡。那太子似乎心眼儿也比旁人多些。”霍松林紧紧锁着眉,一提到南诏国这个狗屁太子他就心烦。
刘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心机是深。”又问霍松林,“我问你,那两个俘虏如何处置了?”
“还关着呢,不敢随便杀,毕竟还没真打起来。”
“可审完了?审问的时候,除了你方才告诉我的,可问出什么对作战有用的事了没?”
“倒是没有,那俩人是巡逻的小兵,过来刺探岗哨的,被轻易拿下了,有用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招得也特别快。”霍松林有些遗憾。
刘隐目光冰冷,瞪了霍松林一眼:“这么容易就抓住了两个人,你就没疑心?即便是刺探岗哨而来,至少也该是一队人才是,只有两个,又轻而易举地被你们擒住,那南诏国用兵的都是傻子不成,随便派两个人给咱们当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