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明香不解。
甄云袖解释道：“如今他们名义上是管家或护院，吃食应该和一等的丫鬟们一样，可咱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其实并不同，所以这等我是分了，却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无妨，他们不会介意。”明香道，“况且他们都不缺银子，也没那么贪嘴，真想要吃什么了，自己添银子到厨房做也是一样。”
“那便好。”甄云袖说着，将饮食各等的定例说了。
倾君听了半天，问了一句：“每月要多少银子？”
明香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甄云袖也笑道：“夏日一月要五六十两，冬季菜少肉贵，一月一百两也未必够。”
倾君脸上挂着苦，蚊子哼哼似的道：“如今可不就算冬季了？”不过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之前按着刘姥姥的账算了一下，以为这么些人一个月要吃二百来两呢，如今这个数比之前预计的已然好了许多。
“之后便是月例，我家中的花费太大，这例我是比着我外租家的定的：一等的丫鬟、厨娘郭氏、管事每人每月五钱银子；听说丫鬟里有两个原本是三等的，如此每人每月可给二钱银子；其他各处扫洒粗使的丫鬟并四个小厮、郭氏一子一女、三个看门的小丫头、三个看门的婆子、以及多买的那一个丫鬟，每人每月给五百钱；粗使的两个婆子，每人每月三百钱即可。”
“不少么？”倾君问。
“不少了。”明香笑道，“我在王府做丫鬟，一月也不过二钱，王府里最低的例是一钱银子。”
“这么少啊？”倾君又问。
这银子多少，她是真的没概念，但得知王府里也有一钱银子的月例，不禁有些意外。
“真的不少了。”甄云袖轻笑着道，“吴家之前定的应该比这还低些，大多看门、粗使的婆子都是只用二百钱便打发了。平日里做事总有赏钱，这其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不如明天换几吊钱回来，留着打赏人用。”
倾君若有所思地点头：“怪道樊三说给了四五两银子，那官兵喜得跟什么似的。”
甄云袖掩口轻笑：“可见你日子过得舒心，于银钱之上竟还不如我。”
倾君笑道：“先前的事都忘了，醒了就在王府，这一路也没个算计，谁知道银子是什么，铜板又值多少呢？”跟着又问明香：“既如此，便就这么定了？”
明香点头：“可。”
“呸！”倾君笑骂道，“好像要你审一样，还说了个‘可’，莫不是批折子呢，如此省墨，竟至于惜字如金了？”
甄云袖跟着笑了一回，之后又拿了另外几张纸。
倾君和明香知道这还没完，遂耐心听了下去。不听二人还不知道，后头竟还有衣服、胭脂、纸笔、炭火等定例，原比她们想的要多，甄云袖也都详说了一遍，二人每听完一个，便讨论一个，定一个。因内容太细太多，其间甄云袖喝了两茶杯的温水，都说完了还特意又讨了一杯，小小地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