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刘的那小子可问过你什么没有?”慎王喝问。
殷夜如心中不禁一动。
原来父亲最气的果然是这桩,正因为自己知道的多了,还总去寻父亲的对头,这才惹得他如此不快。
然而她确实说了,还说过不少,这会慎王盛怒之下逼问,殷夜如却铁了心不说实话——她也不能说实话,说实话不就是火上浇油了么?
“问了。”殷夜如当即承认,并把刘策套话时说的那些,挑挑拣拣了几句出来,哽咽着说给慎王听。
慎王的脸色愈发不好。
殷夜如不敢等他问,主动说道:“女儿觉得不对劲,便全都没告诉他,他但凡问起,女儿或说不知道,或说听不懂。后来我也试探了他几句,他却都装听不见。昨儿我直接问一句:‘可知刘隐表哥如今到了哪里?’他就黑了脸不说话了。”
慎王还是拉着一张脸,但眼瞅着就是消了气了。
殷夜如道:“之前几次过去,他虽然还是少说话,却都很和气,昨日说变脸就变脸,倒让我看懂了不少,想是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又疑心我反跟他打听消息,彻底没耐心了吧?”
“这个小崽子。”慎王从牙缝里挤出半句。
“父王若有话想要人去问,我倒是可以试试,只是看他昨天的样子,八成不会告诉我。”殷夜如趁势又道,“不过父王放心,他试探我的那些话,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说漏过的。”
慎王心中虽不踏实,但殷夜如如此描述,倒真显得她心里有数,是个机灵的人。既没办法证明殷夜如在刘策跟前说漏了嘴,那也就只能信她这些话了。
“不过你以后确实不能出去了。”
“为何?”殷夜如忍不住问。
慎王却立即挑了眉毛,斜眼瞪她,语气森冷地问:“你很想去见刘策小子?”
“不是。”殷夜如完全没思考就否定了慎王的话,她甚至没反应过来慎王问的是句什么,是什么意思,仅凭着父亲的语气,就让她心中生畏,下意识推个干净。
否定之后,殷夜如着实想了一会儿,才想出个好的理由,为自己方才那句“为何”作解释。
她故作犹豫之态,深吸了一口气,才昂首对慎王道:“女儿也想和各府的夫人、小姐往来,为以后谋个好出路,不想这辈子过得不好。”
慎王微微一怔,继而明白这是身为庶女的痛楚。
因恋着殷夜如生母,慎王想到殷夜如连个郡主都封不上时,每每也是心疼。
如今女儿亲口说了,明着告诉他她就是要钻营,这令慎王愈发难受,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很快他就憨笑起来。
“你放心吧!”慎王笑道,“我会给你找个好出路的。”
殷夜如的心登时跌到谷底。
她直觉慎王已经打算好了一切,而自己要嫁刘策的事,终究是要泡汤了。可她又能怎样呢?早年还可以闹一闹,如今刘策和慎王都是明争起来,殷夜如又刚刚卖了乖,自然不敢再像小时候那么折腾。
十月初十,殷夜如的好出路显露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