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确实是管家冯庆跟慎王说的,冯庆也大方承认了,殷夜如却怎么也不肯信。
而冯庆对小潘氏也很敬重,殷夜如往日看着就觉得羡慕,也想做一个潘氏那样的管家夫人,奈何羡慕终归只是羡慕,一时半会儿成不了真。
这一回冯庆的直言,搁在殷夜如眼里,就是冯庆为了巴结潘氏,特意把告状的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即便慎王查问、冯庆说了实话,那也一定是殷清溪在之前透露过什么,否则慎王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想起打听她的行踪呢?
殷夜如恨得牙痒,在潘氏屋里看见殷清溪时,心里就像有猫抓过,恨不得一口吃了殷清溪。
清溪见她又在武安王府待了一两个时辰才回,心中也是不高兴。不过与殷夜如所想不同,清溪并没立即想到对方是两个兄弟这些无聊的事,而是真的想到慎王的脸面。
父亲和姨丈关系不好。
母亲也不大喜欢刘隐、刘策他们兄弟。
这些殷清溪都知道。
她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可各人都有各人的主意,从几岁开始,殷清溪就努力周旋,想要让所有人和和气气的,直到现在却没半点成效,反而眼见着身边的人愈发疏远。
姐姐殷夜如倒是喜欢往武安王府跑。
可策表哥分明很是厌烦,甚至当着管夫人的面,说过那样的话……
殷清溪想到这里又是皱眉。
这一番沉思落在殷夜如眼中,便成了殷清溪看她也不顺眼的佐证。
“母妃!”殷夜如问过安后,娇滴滴地唤了潘氏一声,跟着努嘴耸肩,来回扭着身子,委屈巴巴地道,“才刚我进门时,冯管家传父王的话,说明日起就不让我出门了。求母妃帮女儿做主!”
潘氏表笑着问:“怎么忽然不让出去了?”
清溪看了殷夜如一眼,抿嘴皱眉,心中颇感无力。
父亲既然下令不让出门,那就是已经生气了,姐姐却还要像以前一样胡闹,甚至要拉着母亲为她说话,殷清溪觉得自己真是白操心提醒。
殷夜如见状,私以为潘氏是故意装作不知,其实是为殷清溪遮掩,便撒谎说自己也不知:“许是有人跟父王说了什么,害父王以为女儿出去有何不妥,这才有这么个令下来?”
“既如此,晚间我问问你父王。”潘氏笑得慈祥,“也不是多大的事,如今天气愈发冷了,留着在家烤火也好。昨儿山东庄上已经送了一批银霜炭来,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两篓去。”
殷夜如强扯了一下嘴角,说了声“多谢母亲”。
潘氏心念一动,恐不留意间连累女儿,便回头对殷清溪道:“这话倒是的,你明儿也趁早不要出去了。天冷出去一趟太过麻烦,折腾一趟还容易生病,都在我跟前,陪我说话,比往外跑强。”
清溪一愣。
听母亲这意思,各府宴请竟也都是不用去了的。
“清溪遵命。”
饶是心中疑惑,觉得有许多不妥,清溪却还是应了下来。姐妹二人又在潘氏跟前说了许久的话,晚饭潘氏也留了她俩一同用,吃过饭后又吃了点果子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