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倾君蹙眉。
濮阳冥衍特意提醒,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刘隐和无垢山庄之间,乃至和凌波堂、稷县农庄究竟是怎么个相处的模式,自己完全不了解。因此,虽然看见濮阳冥衍一脸沉重,倾君却不知是为何。
“周啸天的话你也听见了,明香原本答应了他们要杀你。”
“王爷忌讳这个?”
“岂能不忌讳呢!”濮阳冥衍顿感无语,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爷不知从哪得知的,下午问了我,我只说明香如何忠心,王爷便一直没说话。后来我见王爷神色不对,便跪下求情,也是无效。”
濮阳冥衍并没说全。
实际上他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现在腿脚都有些麻,膝盖也疼得厉害,若不是神医借故支使他起身,只怕要跪上两三个时辰不止。
“那你特意告诉我,是让我主动求情?”倾君问着,眉头忍不住蹙起。
刘隐的狠心她知道。
但刘隐这人究竟有些什么规矩和禁忌,她不知道。濮阳冥衍这么着急,显然明香的事犯在了刘隐的忌讳上。
“这件事明香心里有数,也没丝毫怨言,但我猜你定不会舍得,”濮阳冥衍语速很快,“所以提前告诉你一声。晚上不让说话,其实不是师父说的。师父只说静养,少言语为妙,‘明天再说’是王爷说的,我只偷偷告诉你,你心里有数就是。”
倾君有些懵了。
她心里有无数个疑问。
比如刘隐不让人说话,还非要假托神医之口,可他难道不知道濮阳冥衍会暗中和自己通气,让自己有个防备?他明知自己的性格,根本不会管他是否生气,一定会据理力争,甚至蛮不讲理地保明香,怎么还质问濮阳冥衍,做出一副要处置的样子?
而刘隐知道明香的事,究竟是谁说的?是不是他昏迷时,真的可以听见自己的那些话?若果真如此,那是不是自己害了明香?
若是这样,那东院凌波堂的事,他是不是也都听进去了?
一时间,倾君想了很多,全都是关于明香和凌波堂的,对于自己那些表白的话,她倒是忘了个干净,丝毫没觉得尴尬。
“还有别的话要提醒么?”倾君十分坦然地作弊,鼓励濮阳冥衍背叛刘隐。
“晚上不需服药,其他的师父会再告诉你一遍”濮阳冥衍道。
“行了,我知道了。”倾君说完,便紧紧抿了嘴唇。
她终于拿定决心。
和这些刘氏属下不同,反正她是不怕刘隐的,只是不想他生气难做。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只能装一夜的哑巴,那就按原计划好了,加上力保明香这一件事。神医让少说话,那就撮要删繁,也好俭省些口沫,都无妨。
“走了!”倾君转身就走,走出几步之后,才抬起胳膊挥了挥。
濮阳冥衍不禁好笑,转念却还是替她担忧。
让樊三跟在后头,正欲回自己屋里,结果走出两步,就看见明香在不远处站着。
“我有事找你。”明香冷冷道,“樊三先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