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朱世英设宴,吃过了才回来,没能陪你。”
刘隐一进门就说了这么一句。
倾君笑了笑:“猜到王爷不来,定是有事,我就也先吃过了,竟没等着王爷。”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朱世英是谁。
“无妨,以后我不来,你就自己吃吧。”
“是。”倾君笑了笑,接过刘隐的外袍,回头递给小丫头。
在外人面前,二人就这么郎情妾意的,一直熬到了入夜。关了灯后,依旧是一个床,一个榻。
倾君刚要安睡,那边就说起话来。
“白日里听你说,你也上学?”
“在我们那个时代,无论男女,从小就开始,只怕十三四的孩子,都比你们二十岁的大人知道的多呢。我们学的已经不是‘四书五经’了,小时候呢,有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化学等等科目,等读到一定程度,就要参加考试,通过了就上大学,学细化的专业知识。”
“是什么?”刘隐问,“能举例么?”
倾君想了想,道:“很多东西都是新的,是这个时代完全没有的,还真不知道怎么举例比较好。”
“无妨,以后有空再说。”说完翻了个身。
倾君又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再吭声,知道这是要睡了。
忽然问这个,他还是要试探她吧。
那自己不举例,岂不是有些危险?
“专业课很难解释给你,但我可以跟你说点好玩的。”倾君笑着,故意等了等。
“什么?”
他果然应声。
“我们脚下这篇大地,其实不是方的,是个巨大的圆球,叫地球。还有它和太阳、月亮的关系,跟你知道的也不一样。你要是有兴趣,我明天画出来给你。”
那边沉默了许久。
他疑心太重,确实想试探她。
没办法,她的说辞太过耸人听闻,而且她晚间的戏太过真实,即便是个训练多年的细作,也不就是她这样了,这让刘隐不得不谨慎对待她。
不过看她忽然说出来个“地球”,应该也是察觉到他在试探,想要努力证明自己的身世吧。
“明日有事,改日跟我细说说。”说完,又说了句,“睡吧。”
倾君答应了一声。
心里却不以为然。
古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大地是个球,太阳是中心”,而他听过之后却没什么反应。这只能有两个解释:一,他过得太糟心,随时掉脑袋,无暇顾及这些毁三观的事;二,他没有完全相信她。
倾君苦笑了一下,不管是哪个原因让他兴致索然,她的日子都要小心着过。
更何况,很可能两个原因都有。
第二天一早,刘隐又在她睡懒觉的时候把她抱上床。丫鬟们进来的时候,依旧是一派和美。
如此日复一日,直到刘隐返朝。因为他丑时就要往宫里去,她终于不是清晨被人搅醒,而是后半夜一两点的时候被人丢到床上。
而每日起床后,除了吃和睡,也只有逛王府一个活动。幸好刘隐给了她原主青君的财物,又给了她不少银钱,再不至于像从前一样捉襟见肘,被下人议论小气了。
看着丫鬟们做针线,倾君也很想绣个花打发时间,可她最多只缝过袜子,哪敢在别人面前拿针——哪有女人不会针线的?尤其是青楼出身的,分分钟就要露馅。
这一日,刘隐出去的久了些。
倾君百无聊赖,忽然想起筠修馆有书。
好歹是专业生,她立即来了兴趣,笑着奔筠修馆去了。
门口的侍卫并没阻拦。
她也牢记他的话,只有东边三间可以进。直接进了那间书房,在架子上翻翻找找,看有没有合意的,借两本回去看看。
“她在这么?”
外头突然响起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