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啸天索性撕破了脸。
倾君气得不行,可若要像泼妇一样吵架,未免有**份,她有心压制住周啸天,便更不能失去冷静,只得强压住一口气,道:“我是王爷的夫人,用的是王府的规矩。”
“王爷的夫人?”周啸天轻蔑一笑,“你是因何进的王府,这事你知我知,在场的也都清楚,别真就把自己当主人看了。虽说你手里握着不少机密,王爷不得不先笼你入王府,但王爷素来最看重将士们,岂会容你胡为,说打死就打死?”
“那我也是夫人。”倾君冷笑道,“也是受过你一跪的。”
“彼时大家和气,我凌波堂上下是为了保全王爷的面子,并不是真认了你这个主。”周啸天有意打量了倾君几眼,现出一副无赖的模样。
“想不到凌波堂的堂主竟然是如此卑劣的人。”倾君冷笑着摇头。
虚伪,自大,阴暗。
“卑劣?”周啸天反问,接着便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卑劣?总比那些不安分的叛徒要好得多吧?”
叛徒?倾君不知道从前的事,但直觉告诉她,周啸天这是在说自己。
刚想开口反驳,就听见濮阳冥衍忽然问了一句:“周堂主连隐月剑也不认了么?”
周啸天登时一愣,心里不禁有片刻发虚。
隐月剑总还是要认的。
虽然只是听说这婆娘有隐月剑,可这两天他毕竟没亲眼看见,平日碰见倾君也就轻易混过去,没讲究太多礼数,也是因此才今日才疏忽,险些忘了隐月剑的事。
然而已经闹到这地步,哪里还有退路?
不过隐月剑不止认剑,还要认人。
“不是不认,这隐月剑的主人如何分辨,濮阳少庄主该也知晓。”周啸天说着,把隐月剑不止认剑,更要认人的道理,十分详细地重申了一遍。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有据。
当初青君以机密要挟王爷,闹着入府,这事多少传出些风声,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王爷心中也是十分介意。如今她忽然拿了隐月剑招摇过市……
再者说,即便那婆娘真有隐月剑,谁说就是王爷给的了?是她算计着入府,处心积虑偷了去,也可能啊!
“谁知道是不是偷拿的?”
说到最后,周啸天果然直接质疑出口。
王爷会亲自把剑给这个叛徒?周啸天内心深处是不愿相信的。
隐月剑应该给未来的王妃。
眼前这位不过是个所谓的“夫人”。
隐月剑赠人这么重要的事,这么多分堂都没听到一点消息,这就是青君盗剑的最好证明。
“倒要问问管夫人,”周啸天将“管夫人”三个字咬得极重,“这隐月剑可是王爷赠与你的?王爷赠剑时,可曾说过什么?”
倾君乍然被问,眼珠儿下意识一转,接着才说:“是王爷临出门前留给我的,只说让我用来防身,未曾说过别的话。”
“哈哈!”
周啸天大笑。
他常年行走江湖,自然很有眼力。
倾君那一瞬间的犹豫,被他清清楚楚地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