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的兵刃……”倾君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个问题她很是关心,毕竟她需要能打能斗的人手。
虽然这些人不会差了武功,没有兵刃应该也能打,但她总觉得赤手空拳会弱势一些,有兵器则可以牢靠不少。否则府衙为何忽然下令不许带兵刃进城?
“夫人请放心,江陵府也有凌波堂的人,还有些朋友。”周啸天道,言外之意,是说兵刃不是问题。
倾君听得明白,也就不再多虑。
想起他们还有十来人,便问站在身侧的赵论:“凌波堂诸位如何安顿?还有房间可分配吗?”
“夫人放心,再来十个人也住得。”
“那就请凌波堂的众位弟兄先安置行李,之后再去看望王爷吧?”倾君对周啸天道,“周堂主请先随我来。”
周啸天答应着,将安顿一事交给了属下,自己跟着倾君往后走。
这一路走去,他更加困惑。
因为管夫人的态度。
那个“青君”本是以机关术见长,在刘氏的势力里有些名头,但比起上官迟、五姑娘则弱了许多,若不是她后来要挟王爷,并有与敌人勾结的倾向,只凭机关术一样,未必能弄得人尽皆知。
才听说此人时,关于其人品、性格,周啸天便都有耳闻了。
眼前这个管夫人却不一样。
态度和气,毫不做作,而且濮阳少庄主刚悄悄告诉他,说这个管夫人,手里有隐月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之前大家和她有什么误会?
周啸天虽惦记刘隐,但对倾君不禁生出疑心,不时留神观察。
“无垢山庄有几个兄弟受伤了,需要人照料,先时我正担心人手不足,好在你们来得及时,这几日少不得要劳烦凌波堂的兄弟们了。”倾君一行走,一行说着话,“我这里还有两件事需要人做,回头需请堂主帮我安排几个适合的人。”
“凌波堂听凭夫人调遣,”周啸天微微一顿,“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找两个人,去两个妓馆打听些事。”倾君说着,忽然站住脚,略想了想后又道,“最好四个人吧,打听完了,也可以轮番盯着——一个人太辛苦了些。”
这都是极细节的事。
一般情况下,这种细节都是堂主自行安排了,甚至有时都用不上堂主出马,随便一个头领就可以安排周全,管夫人却连这点小事也要吩咐。
至于一个人盯着辛苦,周啸天觉得,这样的辛苦真的不在话下。
行走江湖,谁不是这样辛苦呢?
据他所知,“青君”也不是千金小姐的出身,之前还在妓馆里做了多年的暗桩,负责收集、传递消息。
暗桩的日子更苦。
她没理由不懂这些道理。
至于请他安排合适的人去妓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周啸天只觉哪里都不对劲。
好歹现如今也是夫人的身份,看“青君”这样子,这夫人她也是做得很有心得了,怎么说的都是外行话,还说“请”自己帮忙安排人手。
安排合适的人去妓馆打听。
打听,还是打探?
这区别可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