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迷香的不是我们。”濮阳冥衍终于开口,态度却高高在上,让人看了心里不痛快。
结果肖水恭的这些兄弟们立即吵嚷起来。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睁着眼睛说瞎话!”
“肖老四脖子上的弩箭,难道也不是你们的?”
“敢做不敢当啊!”
濮阳冥衍却没发作,反笑了笑,又道:“我们还不至于那么下作,也不至于随便杀个什么人,都需要半夜偷偷放迷香。”
“这庙里就咱们两拨人,昨天肖老四还得罪了你们,要说不是你们报复,我青头可是不信!”一个额头有块青色胎记的人晃着手里的刀吆喝着。
话音一落,其余众人又是一阵吵闹喝骂。
樊三看了看濮阳冥衍。
后者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愠色。
这令樊三十分困惑:他竟从不知少庄主是这么好性子的一个人,由着一群不知哪里来的喽啰骂街,却能做到骂不还手。
“濮阳少庄主今日高兴啊?”倾君忍不住打趣道,却故意压低了声音,只说给明香听。
明香瞥了濮阳冥衍一眼。
“看他能装到几时。”
结果濮阳冥衍的好性儿真的无穷无尽起来。
对方又骂了一阵,直到被老大喝止,才终于消停下来。
“既然兄台说放迷香的不是诸位,那又是何人?这弩箭又作何解释?还望兄台说个明白。”方脸男人说着一揖,声音十分雄厚,“若果然与兄台一行无关,我等也不敢再拦路。”
“别装了!”明香忽然跃出马车。
落地无声。
方脸男人和那个“军师”并霍老二都是有些见识的,不自觉地就噤了声。
有些没眼力的,吆喝两句“小姑娘说谁呢”“莫要猖狂”之类,见老大等人脸上变色,便都跟着住了嘴。
明香径直走到濮阳冥衍马前,歪了头冷笑着打量他。
“我说濮阳冥衍,你今儿倒好性儿啊?可是昨晚的事,你分明也听得真切,怎么不趁早说给他们?回头闹出大事来,这些人都是要掉脑袋的。”跟着对带头的几个人道,“是那些姑娘下的药,这会儿只怕已经跑远了。”
濮阳冥衍眼皮一抹。
霍老二、“王八”等几人闻言大惊,急忙跑到庙祝的房间去看。
方脸男人没跟着去看,可他一脸焦急。
甚至看得出惊惧。
昨晚他们兄弟们挤在一间房里,另外一间有张大炕,就是给那十几个女子住的。
并非他们心善,把有大炕的屋子让给女子,而是那些女子都是官妓,虽然一个个娇俏可人,可偏碰不得,非但不能碰,更丢不得,打不得,死不得。
不给她们住好、休息好,路上若病死了一个,便够他们耗费一顿好口舌,若病死两个,便要少赚许多银子。
若是病死三个,只怕还要反赔银两。
如果那个小姑娘说的是真的,一屋子十几个姑娘都跑远了,那他们就只等着被下到牢里,数着日子掉脑袋了。
可担心什么,偏就要来什么。
“大哥,那些官妓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