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回头，见霍老二怒视着土地殿，吓得赶紧将他拉走，一边走，还一边劝说：“二哥别多想，也别惹事。那里的人要想害咱们，犯不着下药的。”
倾君恍然。
濮阳冥衍要杀人，确实犯不着下药。
可如果不是无垢山庄的人，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给那些人下药呢？
“知道是谁么？”倾君回头问明香。
明香仍盯着濮阳冥衍。
倾君只好走过去，在明香身旁蹲下身子，也往濮阳冥衍这边看，口中问道：“他怎么了？”
“他想死。”
“想死？”倾君一愣，旋即笑道，“可是他又怎么惹你了？你惯会怄他生气，给他两句好话不就得了？”
“只怕他听不进。”明香冷笑了一声。
倾君不禁有些窘。
这一大早，那边丢了个人，自己这边的人又都阴阳怪气的，连明香都显然失去了耐心。
只有濮阳冥衍，一脸漫不经心。
“是吃饭呢？还是赶路呢？可惜都是干粮，早上吃未免难受。”濮阳冥衍说着，极其散漫地抻了个懒腰，“这么早就被吵醒了，继续睡怕是不能了，还是赶路吧？”
明香闻言，原本冷冰冰的眸子缓和了一点。
最后，她只是白了濮袱起身。
一行人开始打点行李马匹。
之前给她们赶车的人又将车重新套好，赶着马往门外走。车轮卡在高高的庙门槛上，马拉了几次都拉不动，赶车的说了声“土地爷莫怪”，招呼另外两人上去帮手。两人一左一右，将马车一把抬起，竟直接抬到大门外的路上。
“再有三四天，应该可以骑马了吧？”上车之前，倾君忍不住问明香。
“再养养吧。”明香劝道。虽然觉得自己已无大碍，但倾君这么问，明香还是觉得多养几天才好。
濮阳冥衍正检查马的草料，闻言凑了过来，似笑非笑地问倾君：“怎么，着急了？”
明香立即寒了脸。
“不想死就滚远点！”
“不想死。”濮阳冥衍笑道，“可明香丫头，我不滚，你也杀不了我，不是么？”跟着便不理明香，只对倾君道：“明香丫头说得对，你之前伤得太重，听说背上都见骨了，哪怕再过七天，都不好骑马。”
“马车太慢，又晃得厉害。”倾君试探着建议，“慢慢骑马，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又不懂医术。”濮阳冥衍气呼呼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好心护送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麻烦，早知道就不送了。”一甩袖子，往自己的马匹那走。
“后悔还来得及。”明香高声道。
濮阳冥衍站住了脚。
他缓缓回头，嘴角明显地往上弯了弯：“明香丫头，你见我后悔过？”
明香只锁了眉头，没再吭声。
一行人才打点妥当，正准备上马启程，树林子里忽然钻出两个人来。
“他们要走！快拦住！”
倾君闻言探头到车外去看，见是“王八”和其另一个同伴拦路。二人指着濮阳冥衍一行人，一脸的愤然神色。
正疑惑着，林子里又钻出了几人，手里抬着肖水恭的尸首。
尸体的喉管处，赫然插着一支短小的弩箭。
和濮阳冥衍昨日猎野猪的箭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