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百喻经》里的词,知道的人只极少数。
她竟连佛家典籍也有涉猎么?
刘隐坐在竹制的坐榻上,反复想着倾君方才古怪的样子,和她口中那些古怪的词。
“吸血鬼”?鬼他懂,至于吸血,想想也能明白,拼在一起也就不难理解,可他和“吸血鬼”有什么关系?那句“妈的”还是“么的”,虽然不懂是怎么两个字,但他知道,那一定是骂人的。
至于“立刻”“马上”,单看字义组成,应该和“现在”是同一个意思。
想起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刘隐冷哼了一声。
亏自己还想教训她,要她讲规矩。看她那副样子,知道个狗屁规矩。
十有**,这个倾君真的不是从前的那个“青君”了。
如果真的换了个魂,那对他来说,她可就没什么活着的价值了。
他想着,忽然唤了一声:“来人。”
悄无声息的,从竹林里跃出一人,几个纵跃之间就落在了竹屋门外。
“看出什么来了?”刘隐问。
“回主子,看不出。”
“嗯?”刘隐皱眉,“当真什么也看不出?”
“是。青君不像认路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在竹林里似乎有些紧张。过了桥之后,要进哪间屋子似乎也不知道,所以站在门前喊了一声。”
“去醉莺楼查一下。”
“是。”
暗卫得命而去。
刘隐起身,自斟了一杯茶。
茶已经凉透了。
他却毫不在意。
日落之后,刘隐才出竹林。
暗卫在筠修馆寻他不着,立即折向极望楼。
刘隐果然站在顶楼的窗边远眺。
“王爷。”暗卫唤了一声,语气不卑不亢。
“回来了?”刘隐问。
“是。”暗卫语气平淡,听着就是个冷漠之人,“不出王爷所料,青君回府那日,醉莺楼确实出了事。”
“详细说说。”刘隐没有回头,仍旧望着窗外。
暗卫道:“属下先问了先前服侍青君的两个丫鬟,二人遮遮掩掩,不敢跟属下多说。属下便去找妈妈李氏。李氏说青君那日不知为何昏迷了半天,醒来就有些不对,让她梳拢也不愿意,还是李氏威逼着才肯梳妆。先前青君和李氏有些约定,可醒来后青君便不认账了,李氏只当她装傻,也没在意。直到后来青君撞柱,李氏才觉出问题来。李氏说,她觉得青君根本就是换了个人。”
“哦?”刘隐思忖半晌,又问,“可知为何昏迷?”
“李氏并不肯说,属下也是辗转问到了行走醉莺楼的大夫,说青君那日服了鹤顶红。”
刘隐不禁一怔。
鹤顶红?
青君是逼他去抢下梳拢,也要求过许多别的,可自己既承诺了去了,她还要服毒么?
何况喝了鹤顶红,她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些,恐怕都要从现在那个叫“倾君”的女人身上找答案了。
“她的东西,除了上次带回王府的,可还有落下的?”
“李氏再三保证没有遗漏,属下也悄悄去查过两次,并没有其他东西了。”
刘隐点了点头,吩咐暗卫下去,心里却有些放不下。
那些要紧的东西,别是被青君一早就藏在了别处,或是早就落在旁人手里了。
毕竟,青君服毒?这事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