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班头冷笑一声。
自己还真是虎落平阳了!
平日里这些人溜须拍马,送礼孝敬,把他说的话当圣旨一样,如今他的脸花了,他们就急不可耐,现在就开始疏远他,明着不把他当回事儿。
虽然早知道窑县的衙门里人人如此,可倒霉的是自己,才能真正体会那种愤怒和绝望。
班头原想就此罢手,可这些人不理不睬,让他反倒存了一股气。
“都给我上!冷着干嘛?等我回去告诉县太爷呢么?!”
其他衙役便又装聋作哑。
“你们现在就要反了么?”班头急道。
还是没人理会。
“好,好,好!你们,”班头气得直哆嗦,挨个指了指几个衙役,道,“你们都给我等着!”
“属下伤了腿,实在动不了啊!”被划伤腿的那人哼唧了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见他腿上还在流血,只是倾君刺得虽快,伤口却不是很大,因此流血并不算多。
流血多的,还属瘦猴儿。
听见有人借口受伤不帮忙,瘦猴儿也不再顾着面子,嚷了一声“疼”。
“其他几个呢?”班头并没借坡下驴。
他反正是做不成这个班头了,不过以后靠着旧日的关系,做个赌坊或酒肆的生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县太爷和他一条裤子,他倒不怕自己丢了官职后,这些属下会挟私报复。
“你们也都受伤了?”班头喝骂,“捉不住两个女贼,还妄想做班头的位置?县太爷怎么会启用你们这些废物!”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这话有些道理,不过把倾君的本事照实说了,谅县太爷不会太过责备。
只是他们这会儿不帮忙,不动手,因此得罪了班头,万一这家伙回去在县太爷跟前说两句坏话,自己以后的日子确实不会好过。
可动手么?
莫说划破脸,看瘦猴儿他们就知道这女人下手多狠了。
傻子才会上去!
可不上去帮班头……
几人愁得直皱眉,深深觉得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倾君却不急着动手了,也不催他们离开。
狗咬狗,一嘴毛。她不得不说,这出树倒猢狲散的戏还挺好看,总算出了她以前受的恶气,因此她愿意继续看一会儿。倾君只微笑着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剑尖,不时将剑放在眼前,仔细检查是否还残留了血迹。
余下的几个衙役见她如此淡定,心里更加虚了。
剑尖的血虽然不多,但那上头沾的是三个衙役的血。
或许还有昨天夜里三个死者的。
走!
几乎同一时间,几人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们忽然想通了,命才重要,前程什么的,可以再赚。
几人对视几眼,正想转身离开,忽然从楼下又挤上来一队人马。
来的赫然是县衙的总捕头!
班头心中大喜,心说总算有人能给他报仇,忙迎上去禀告道:“捕头大人,您来的正好。这女贼拒捕,并伤了我们三个兄弟,才刚她亲口承认杀人了,咱们快合力擒拿这女贼,将她带回县衙审问。”
“县太爷有令,命你们几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