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犯困，还总是会觉得腰酸，对什么都没有太多兴致。
“可能是……那个什么，都这样？”倾君猜测，“我记得好像是应该觉得不舒服的，而且食欲也会不好。”
“你最近吃东西确实不太好。”明香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她觉得应该找神医好好看一看。
倾君闭着眼睛，额角撑在明香的肩头，稍稍点了两下头。
“没问题的。”她说，听语气倒像是在安慰明香，“要不就等到了下一个州府，让神医师父好好给瞧瞧。”
明香不解：“为什么非要等到州府？”
“没有药啦！若不是州府，药材也不会齐，白看了用处也不大，难道这点事还要施针不成？”倾君笑着睁开了眼，坐直了盯着明香看，“现在去看，耽误工夫不说，还会惊扰到所有人，有点……不好意思……”
说到“不好意思”四个字时，倾君的声音特别低，脸也有些红。
明香哑然而笑。
这句“不好意思”，显然不是怕耽搁或者惊动众人，因此产生的内疚。而是因为有孕这件事本身，让倾君觉得害羞了。
至于没有药……明香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
前几天路过一个县城，原本说要给倾君买些孕妇适宜的滋补药材，结果跑了县城里的三家药铺都没有找全。
别说滋补的药材不全，原主青君配置的解毒散里，有缺了足足九味药材，沿路都没淘弄到，跟别提神医一直惦记的头胎紫河车了，气得神医把人家县城里里外外好一通埋怨。
“后日应该就能到定州了。”明香算了算路程，说。
倾君又笑。
“好！”她说着，靠回明香肩膀，嘴里轻声嘟囔，“被你看住，可比被别人盯着，要可怕多了！”一边嘟囔还一边轻笑。
明香无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见倾君迷迷糊糊像要睡着，明香微微皱了皱眉，将人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肩膀挪开，扶着倾君慢慢躺下，给她盖好了毯子，将手炉放在倾君腿边，暖着毯子里的一方空间。
“睡着了？”
少年忽然问。
明香看了倾君几眼，才轻轻“嗯”了一声。
“你担心？”少年的声音也很轻，“我上次给她看觉得还好，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直在赶路，马车颠簸，才会有些不稳。”
“是不稳吗？”
明香紧紧拧起眉头。
果然，是胎像不稳了吗？
“月份太小，本来就不适宜赶路。”少年轻声说，声音顿了顿，像是被什么东西打断了一样。
明香细细听着，好像有人将马速放缓了些，离他们的距离迅速拉近了，所以少年才只说了一半，于是干脆静静等着。
外头前边不远，传来语桥和神医的对话。
语桥：“樊大哥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唰啦”一声，神医掀开前头那辆马车的车帘，没好气地说：“歇什么歇，缺药不知道么？连止血散都快没了，还歇呢？！”
语桥“噢！”了一声，立即驱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