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终于哭够了,这才意识到这里是自己在花行院的卧房,而眼前赫然是刘策。
倾君不禁大惊。
为什么不是刘隐?
她愣愣地看着刘策。
而且这里竟然是她的卧房,刘隐就是还在气头上,可怎么会准刘策进来照顾?
“别那么看着我。”刘策一脸不情愿,“你翻墙的时候,我确实跟着了,后来见你撞了头,我就把你救回来了。”
倾君眉头一蹙,抿了抿嘴。
这个刘策,也不管身边是否有人,就直接把她翻墙逃跑的事说出去了。屋里还有三四个丫鬟呢,听见王府夫人半夜三更翻墙逃跑,心里会怎么想,出去又会怎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刘隐有什么问题,以至于她如此嫌弃呢。
“担心啊?”刘策轻轻一笑。
倾君抿了嘴不说话。
她原本不太在意,可如今回来了,又不能再回去了,自然要在这边好好过。
死里逃生,才更知道好好活着有多么重要。
自己之前一直想要“死回去”,可能真的是第一次回穿的时候,撞坏了脑子吧!
“兄长往荆州去了。”
倾君一阵失落。
怪不得睁开眼睛就是刘策,原来是因为刘隐不在,她又昏迷着,王府里没人能做主。
“离得远么?”她忍不住问。
“快马加鞭,一月左右的路程。”刘策说着,忽然顿了一顿,“不过要回来,可就不知得等到何时了。”
“他去荆州有事?”
刘策气得白眼一翻。
合着她刚睁眼睛的时候,还真是只顾着哭了,他说的那些话,小妖精竟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你没听见啊?那你刚才号——哭什么?”刘策本想用“号丧”两个字,可一想到兄长奔赴疆场,准备着要打一场恶仗呢,这会儿用这个词太不吉利,硬是改成了“号哭”。
倾君低了头,心虚道:“我死里逃生,吓的,就哭了。”
“兄长去荆州,是为了从蜀中或十万大山取道南诏,陛下让他打南诏去。”
倾君一听就觉得不对。
她饶是之前不用心,对刘隐的情况也是知道的。狗皇帝费尽心机才架空了刘隐,怎么还舍得让他去领兵打仗?
“南诏很难打?”
刘策眉毛一挑。
她比他想得要聪明!
“南诏有五六万兵马,从西边借了两万兵马,兄长的亲军不过三万,你说难不难?”
倾君想了想,问道:“人数少,通过战术和阵法,可以化解这个弱势吧?”
“倒是可以,不过——”刘策“呵呵”一声冷笑,“南诏国那么点兵力,为什么大梁一直没能攻下,你可知道?”不等倾君回答,他便继续说了下去:“那是因为南诏国擅长用蛊用毒,南诏国所在的地方也是易守难攻,周围百里都是万年的老林,瘴气缭绕。要是个好地方,这仗也轮不到兄长去打。”
倾君一边听,一边摇着头。
等刘策的话说完,她还在摇头。
刚想问刘策为何不去,忽然也就明白了。
片刻也不想耽搁,挣扎着就要起身。
“我去找他,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