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王府的管夫人在醉莺楼撞死了!”
这话立即传到了街上。
紧接着,几乎一整条街的人,除了正和姑娘们颠鸾倒凤的,都跑来醉莺楼门外看热闹,将醉莺楼围得个水泄不通。
而醉莺楼里早乱成了一锅粥。
倾君的出现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而她在这里撞头,更惹得众人议论纷纷。看着倾君那一额头的血,有些胆小的姑娘怕受牵连,早就乱了阵脚,将客人丢在一旁,回屋子收拾起包袱来。
而李妈妈看清撞头的是倾君后,心里一凉,两眼一翻,晕得透透的,掐人中竟都掐不醒了。
不过片刻,大夫就来了。
往来醉莺楼的大夫是个老者,小厮去找时,就说明了是管夫人出事。这大夫哪敢耽搁?脚下像生了风,来得极快。一进门,就直奔着倾君而去。
“伤得很重,老夫先为夫人止血,扎两针散瘀,之后还需太医来诊治,老夫医术浅薄,怕治不好夫人的伤。”因为没见过刘隐,这会儿见一个华服男子抱着倾君,那人相貌又如传说中一般举世无双,这大夫便将刘策认成了武安王。
刘策也懒得和他说明,心道这老头治不好,还是尽早去寻太医为妙。
正要移动倾君时,却被大夫拦下。
“此时万万动不得!”大夫说着拿出针包,在倾君头上扎了几针后,这才允许刘策抱人离开。
待刘策抱起倾君要走时,大夫才看见昏死在一旁的李妈妈,赶忙上去施针救治。
刘策谢了一声,那大夫也没听见,刘策也没在意,吩咐醉莺楼的小厮出去雇辆马车。
小厮得令,撒腿就往外跑,撞上围观的人群,不耐烦地用手拨开,嘴里嚷着“让一让,让一让”,可看热闹的哪里肯动?耗了好久才钻出去,直奔巷子西头往南的那家车马行。
也幸亏这花街柳巷时常出事,喝得烂醉如泥的有,争风吃醋打残的也有,因此有人在这边开了家租赁马车的店,否则要送倾君回去,还不知要多久。
将倾君好生放上去,刘策想了想,却只坐在了车外头。
“稳着些。”刘策吩咐道。
车夫“哎”了一声,挥鞭驱动马匹。
“快点。”刘策又道。
车夫又“哎”地答应了一声,往马臀上抽了两下。
马儿吃痛,“哒哒哒”的步子快了许多,车子稍稍有些摇晃。
“稳着些!”刘策语气急了起来。
车夫不禁皱眉,心说到底要他稳还是要他快。可刘策刚上车,就说明了是往武安王府去,车夫哪里敢招惹?憋了一肚子闷气不能撒,只好又“哎”了一声,让马车慢了下来。
刘策刚想说“快点”,忽然发觉自己才说要“稳”。再看那车夫,此时正十分专注地赶着马车,额头也渗出了汗,显然是技术不如王府的车夫好,被他说得有些晕了。
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又快又稳实在是难为人。
“稳些吧。”
“哎!”
马车到了武安王府门口停下,侍卫立即上来询问。
刘策跳下车。
“王爷呢?快叫他出来!”
找太医的事,还是刘隐最方便,他一个浪荡的二公子,不便指使太医署。
“策公子?”侍卫一愣,“王爷带着隐卫,连夜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