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一定尽快把消息送回王府!”
赵论端正地答应着。
心里却有些激动。
刘氏沉寂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积累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若不是眼下八字还没一撇,他赵论都能哭出来!
“第二件……”刘隐沉吟了半晌,才又继续道,“第二件,你让人去东部沿海的驻军那里送封信。一个时辰之后,来我这里取信就是。”
“是!”
“行了,先下去吧。过一个时辰再来。”
“属下遵命。”
赵论出门时,眼眶都是红的。
值守的隐卫们远远地看着他,虽然没有对话,但大家的心情,此时都是一样的。
刘隐起身,亲自砚墨铺纸,思索再三,才字斟句酌地写下一封信。
一个时辰之后,赵论亲自来取信,告诉刘隐派了孙恩舟去送信。
“罢了,就他吧。”
刘隐淡淡道。
然后把已经上了火漆的信封递给赵论。
赵论恭敬接过,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王爷可是觉得孙恩舟去办此时不妥?”
“没什么。”刘隐微微一笑,“只是这人反应不够快,嘴皮子也不厉害。”
“那属下改派蒋峰?”
“他???”刘隐抬了抬眉毛,跟着摆了摆手,“还是孙恩舟去吧!”
“……”
赵论本就有些高兴,听见刘隐嫌弃蒋峰,忍不住想要笑。
可一想到王爷现在心情差得要命,夫人那边也是生死未卜,就又笑不出来,规规矩矩地辞了刘隐之后,退出来找人传令去了。
屋内。
烛光闪烁。
刘隐眯了眯眸子,伸手一拂,一股劲风刮过,将桌子上的两盏灯烛熄灭。
屋子立即陷入了一片漆黑。
他凭着记忆走到床边,缓缓地坐了下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着倾君用过的枕头。
“若你就在这里,该有多好。不过,我清醒得不算太晚,对不对?”
跟着,又是轻轻一笑。
“等你回来时,便再也不用苦心筹谋,不必再受那些委屈了。”
……
第二天,白煦早早起了床。
梳洗过后,他将夜里收拾好的行礼背在肩上,准备出门。
手将要碰到门环的一刻,不禁又停了下来。
摸了摸怀里的锦囊,白煦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腰间的布袋,这才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二十来个人,正是无垢山庄的众人。
连同神医也在其中。
“车马都备好了。”濮阳冥衍抬手一揖,道,“两辆马车,分别派了人盯着,一辆放药材,一辆放行李、衣物。咱们大家都先骑马。”
白煦问:“神医也骑马?”
神医立即瞪了眼睛。
“怎么?觉得老夫一把老骨头,快成了渣子,怕我骑不动那破马?”
白煦一愣,没有反驳。
神医脾气不好,甚至有点古怪,这点白煦早有耳闻,可真的轮到自己头上,他才明白是个什么概念。
只是以白煦的性子,他不会反驳。
“是晚生失礼了。”
白煦只说了这一句。
神医嘴唇翕动,终究只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自己没本事,不开心,又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