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巴津来说,和武安王对阵,就是他最大的光荣,同时也是对武安王最大的尊重。
可惜今天,一直崇拜的那个武安王,让巴津失望了。
因为武安王为了争胜,毒杀了大梁自己的人。
巴津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怒目而视,等着刘隐给他一个解释。
贡日旦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不禁又看了看巴津,然后望向刘隐。
刘隐的脸色极其难看。
巴津这话正戳在他的痛处。
中毒之人怎么办?如何解毒,如何解释,都是他不想面对,却不能不面对的问题。尤其是一想到要利用她,他就下意识地排斥。
“你,把解药拿出来。”
似乎看出他的犹豫,倾君突然开口。
她目光冷清地看着那个假临溪,心里像打鼓一样紧张,生怕假临溪不肯配合,借机拉刘隐下水。
少年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
“没有解药。”
他十分干脆地说。
这一点让倾君十分意外,她甚至有些愣住了——假临溪,就这么当众承认是他下毒了?
因为对他没什么信任,倾君不敢全信,忍不住有些犹豫动摇,不知道自己这出戏是否该演下去,因为她不知道假临溪如此痛快配合,是否藏着什么后招。
而且这出戏,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唱了。
梁军大营里就有解药,正是假临溪亲口承认,说他昨夜下在军中饮水里的。倾君不提,只是想把矛头引到假临溪的身上而已。
结果这家伙说没解药。
都乱了套了,要她怎么往下演?
倾君皱着眉,一脸不解地看着假临溪。
“干嘛这么看着我?”少年轻蔑地笑道,“我既然下了毒,就没想让中毒的人活着,自然不会把解药也带在身上。你们杀人的时候,还随身带着大夫吗?”
“那为何还有梁军没中毒?”
贡日旦立即找到了漏洞。
“哦,这个啊!”少年笑道,“那是因为我昨晚连夜在梁军大营的饮水里面加了解药,可能有的人没饮水,就中了毒了吧。”
“现在再饮水,可会管用?”
贡日旦又问。
少年抬了抬眉毛,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没用,须得提前服用解药,方可起辟毒的效果,现在你就是喝一桶水下去,也是徒劳。”
“你!”蒙拓气得瞪眼,“你也是梁军吧?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倾君心里又是一紧,盼着假临溪赶紧否认。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样,少年果然照做了。
“我不是梁军。”
“骗人,你明明是夫人的小厮!”
有个梁军忍不住喊了出来。
刚刚他才发现,自己的同乡和堂兄都中了毒,这会儿虽然没死,却是生不如死。
听见少年说瞎话,备受煎熬的士兵终于忍不住了。
话音一落,贡日旦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倾君。
倾君身上难受,不禁皱起眉头。
再看向假临溪的时候,眼神却比平时友善了一分,毕竟目前为止,这个人说的话,都是她希望众人听到的。
“小厮?”
少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