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隐不觉得这是胜利,因为双方的损失都太过惨重,但对于她来说,这场胜利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假临溪发挥了作用。
说起来,自己说要讲实话,把他下毒害人的事都讲出来,他好像是没有反对?
倾君不禁看向假临溪。
少年察觉到她的目光,回过头来,得意地扬起嘴角。
青桔皱眉。
这人愈发奇怪了。
就在她捉摸不透的时候,另一个奇怪的人走了上来,对着刘隐也是躬身一礼。
“尊敬的武安王,我是大城国将领贡沙,我们国王要我代他,给梁国的皇帝陛下和武安王问好。”贡沙的梁国官话说得很是别扭,但足以让人听懂。
刘隐没有什么表情。
方才大城国倒戈的时机很是微妙,以至于他无法判断,对方是早有这种打算,还是真的被形势和毒药吓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倒戈的。
但这句话他得接。
“我只是个带兵的将军罢了,大城国若有与梁国结交之意,还请上书给梁国皇帝。”
贡沙笑着解释道:
“武安王,大城国是很有诚意的。南诏国力强盛,比周边这几个国家都要强大,平日里对我们多有欺压,此番提出结盟,我王不敢不答应。但在听说梁军主将是武安王的时候,大城国便定下了这个计谋。”
刘隐唇角勾起,问:
“既然早就准备倒戈,为何等到最后一刻?”
贡沙愣了一下,经由身边通梁语的人解释,才知道刘隐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初,我们的计划并非如此。此番我们带了两万将士出来,本打算临阵毁盟撤军,不想昨日出了些意外,我们最终只能帮梁军,杀南诏士兵了。”
贡沙的态度,既无奈,又诚恳。
刘隐分不出真假。
但经过最后一场厮杀,大城国所剩的也不过两千多人,南诏那边,但凡重要一点的人物此刻都被梁军看押着,因此这个贡沙,如今倒是不足为惧。
事实上,只有贡沙自己知道,他们之所以倒戈,而不是选择撤退,是因为当时的情形不允许他们安然撤离。
大城国需要表态。
既然已经背叛了南诏,那不如彻底一点。
于是,贡沙选择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大城国与梁国交好的诚意。
至于将士们为何听话,自然是因为前一晚的冲突,让大城国的士兵们,对南诏、百越的士兵都存了怨气。贡沙再一鼓动,说若不反戈相击就都要死在这里,将士们自然纷纷配合。
想到前一晚的冲突,贡沙的心情就难以平复。
曼酉很厉害。
这一切,似乎都在曼酉的计算之中。
昨夜沐秋整编军力的时候,贡沙还曾经着急。
现在的结果,却证明曼酉只需挑拨盟军内讧,然后故意暴露,慷慨赴死,其他的一切,就都是既定的了——无论沐秋是否整编军力,大城国的将士,都可以给他们致命一击。
临阵解散联盟,也是会得罪人的。
何况真把他们赶走,盟军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大城国这支兵力,沐秋没办法不用,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正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