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小辈,到了现在,却仍然不知死活,竟敢口出狂言。我且问你,我这些族人,可是死在你手么?”
伴随着轰隆之音,一个身穿灰色袍服的老者,脚踏黑云,出现在张毅二人的上空,看起来高大无比,极其威严的样子。
这人的模样,就像是一个雷神般。在他的威压之下,若是修为稍逊者,恐怕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息。
只可惜,张毅和催昕月都曾经是筑基中期的高手,倒还勉强能站得住。不过,他们也已然感受到,压在肩膀上面的那千斤重担。
刹那间,催昕月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毕竟法力已失,无法硬抗这无边的威压。正当她摇摇欲坠的时候,香肩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从这只手上突然生出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朝她体内勇气。
顿时,她感觉压力大减,不由得抬头看了张毅一眼,露出感激的神色。
张毅的大手并没有立即收回,洒然一笑,仰天对着那名老者说道:“这你就错了。你的大部分族人,都是死在我的另一个同伴之手。不过呢,其中确实有几人,是被我亲自解决掉的。”
他并不打算隐瞒什么。不过,如果能够给胖尊者制造点麻烦,他还是愿意的。虽然他遵守承诺,没有对胖尊者下杀手,但却并不意味着会这样轻轻的放过对方。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自然也不介意,让胖尊者悄无声息的从人间蒸发掉。
“这么说,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你那个同伴杀死的了?”老者面色阴沉之极,语气中更多出了一分仇恨。
任谁也听得出,这人已经动了真怒,随时都可能发动疯狂的报复。
但张毅却仍然不温不火,笑道:“你倒还算聪明,一下就猜中了。哈哈,不错,这里大多数人,都是他杀的。”
老者语气不善地道:“你是在嘲弄老夫吗?哼,杀我族人者死。他跑不了,你们两个也休想逃掉。”
“谁说我要逃了。我这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么?只不过,我怕你杀不了我而已。”张毅并没有因为老者的动怒而心生忌惮,反而还有心情调侃。
“哇呀呀,不知死活。”
那老者顿时被张毅气的暴跳如雷,二话不说,大手往旁边一抓,再用力一扯,抓起了一大团乌云。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乌云陡然被他扔出,在空中晃动几下之后,蓦然膨胀起来,片刻间已经变成了朦胧胧一片,朝张毅和催昕月头顶上罩去。
紧接着,第二团,第三团……老者每扔一把,就会形成一股云雾,形状各异,但却很快连接在一起,将方圆五里之内笼罩其中。
张毅面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妙。
他突然发现,这些云雾就像被某人精心编造的一张大网一般,一旦靠近身体,就会牢牢的沾到身上,十分的麻烦。
他努力挣扎了两次,却毫无效果,周围的云雾反而有越聚越多之势。更为要命的是,这些云雾竟然可以影响到灵气的运转。
“难道说,这里的环境,跟这些云雾有关。”张毅脑海中蓦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顿时既惊且喜。
如果真是如此,只要能找出破解云雾之法,就不必担心修为再次被无端禁锢了。
想到这里,他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团电芒,化作一条灵蛇,朝云雾中狠狠击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云雾被击散了一大片。
还没等张毅笑出声来,在一阵翻滚之后,后面的那层云雾立刻再次合拢,不仅将他击破的云雾全部补充完整,甚至还厚实了不少。
这一变故,倒让张毅有些措手不及。
“哈哈,我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在老夫的‘云遮雾绕’之下,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哼,我先送你归西,为我的那些族人报仇。之后,我再找到另一人,让他去找你们。哈哈!!哈哈!!”
老者狂笑了一声,收敛起了所有表情,竟然不急不缓的从后背某处掏出一张羊皮纸来。张毅深陷云雾中,目光收到了极大的影响。但为了看清楚老阿达手中的东西,他蓦然一缩瞳孔,从眼中迸射出两道精芒,顿时打在羊皮纸上。
修炼了这么多年的天眼神通,这束目光虽然还没有达到化形的境界,但却足以让他从容突破雾障,看清上面的一切。
仅仅扫了一眼,张毅的脸色就变得惊奇起来。
只见那羊皮纸上,竟然画了一个黑色的锤子,黝黑如墨,不知有何用处。锤子的周围,是一道道细密的字迹。
不过,在字迹的上面,似乎被人种下了某种禁制,仿佛每个字都蒙着一层水雾,无论如何辨别,都看不出个究竟。
“这是什么法宝?”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要知道,祭祀术自成一个体系,与仙道或魔道都有很多不同之处。就连他们炼制的法宝,大多都是继承自上任祭祀,经过历届祭祀长期的炼化下,威力大增。
而且,祭祀术向来神秘莫测,除非身为祭祀的人本身,否则,绝无一人可以明白其中的玄奥。
所以张毅纵然对祭祀有所了解,但也仅仅停留在一个十分肤浅的层面上,根本不足以猜测出那把黑色小锤的来历。
老者漠然看了张毅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污血,撒在羊皮纸上。
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准备着某种仪式,脸色庄重而威严。
“血祭?”张毅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词,顿时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