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十几分钟,张帆阳这心里早就各种翻江倒海:这女人并不像以前碰到的妖鬼那样只会一阵乱戳,而是真真有几分武功的架势在内。
而从她周身散发的妖气来看,这女人若是妖力全开的攻过来,恐怕能力要在自己之上。
可怪就怪在她一直只对自己用拳脚的功夫,那妖气就好像是个田里的稻草人,只是为了吓唬人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情况之下,张帆阳越打越心虚,到了后来甚至有些束手束脚,好几次差点被穿了糖葫芦。
又打了几个回合,女人猛地一脚踹在了张帆阳的肚子上,拉开了二人的距离,随后她气呼呼的指着张帆阳的鼻子道:“你这算什么天师?我半分妖气都没用,你却一下都伤不了我?”
张帆阳闻言有点傻眼,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不是……听您这意思,您是想让我伤你?”
女人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气恼的继续吼道:“既然你不出手,那我只好逼你出手了!”
女人说完,双手突然朝自己的头顶抓去。
只听得一声纸张撕裂的“撕拉”声,她的头皮便被自己撕开了一道口子,而随着她用力撕拉的动作,那口子也越来越大,从头顶到额头,从额头到鼻梁然后一路向下一直裂到了裙子里面。
随后她将那裂成两半的皮如脱衣服一般从头顶一直褪到了脚尖,当两半人皮完全褪去之后,张帆阳的面前就只剩下一个穿着红裙子的的筋肉人了。
“我我我勒个去!你你你是……”
“我是画皮。一只修炼了六千多年的画皮。”
张帆阳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血红一片的女人,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随即脑子里灵光一闪,指着地上的那一滩人皮道:“你就是吴莫萱对不对?什么易容术都是你骗孟献章的而已!”
“是啊,骗人的。吴莫萱那个身份是。易容术更是。那些不过都是让献章能够接受我的一个借口而已。可惜……”女人摇摇头,眼角落下一滴泪,“可惜他还是不能原谅我。”
“对了!孟献章在信里说他为了给孟玲报仇,已经把你杀了,那你怎么……”
女人闻言仰天惨笑一声:“是啊,为了孟玲,为了那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他连刑警队长的职位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冒称了她的女人的死活?
就算这个女人跟他生活了一辈子,就算他们过得再幸福,也不过是她孟玲的替代品!
一想到他对我毫不犹豫的下杀手,还用保鲜膜将我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想要毁尸灭迹时的神情,我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你为什么只吸干了他的血,还把他的尸体从老房子挪走,在他身边守了一周?”
“因为我更爱他啊。”女人悠悠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画皮,都是犯了重罪的一类,必须经过千百次的噬肉削骨之痛才能再入轮回。在此之前,是任何普通的东西都不能彻底杀死我们的。”
“所以他所谓的杀了你,只是让你进入假死的状态,没多久你就自己复活了是吗?”
“是的,而且刚刚复活的时候,我们是没有自己意识的,只是本能的对生魂有渴望。然后……他就死了。”
听女人这么说,张帆阳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孟献章当时的情况:一个坐在门廊边发呆的老人,身后正放着被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妻子的尸首。
可他没有注意的是,那本来紧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他听到声响回头的时候,自己的脖子便被弹坐而起的尸首咬了个正着,然后在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孟献章的身子开始慢慢的干瘪的下去,最后就连灵魂都一起被吸食了个干净……
想到这里,张帆阳忍不住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动脉,悄悄往后挪了两步。
看张帆阳那一脸怂包的模样,女人几近崩溃的大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怂啊?我是妖啊!是画皮妖啊!
还是最近你们一直在找的连环杀手啊!作为天师,降妖除魔不是你的本来任务吗?你就不能好好用用你那手里的家伙事儿杀了我吗?”
“最近的人都是你杀的?”
虽然之前已经推断出她就是凶手,但张帆阳还是想亲自确认一次。
女人点头急急的道:“对,都是我杀的!我杀了那么多的人本就罪大恶极,而且他们还都被我吸干了魂魄。所以你赶快……”
“所以你已经自杀了那么多次了?”
张帆阳这话一出,本来还有些激动的女人一下就愣住了,沉默了一会才喃喃的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帆阳见自己说中了,便挑挑眉毛继续道:“而且你发现自己死后又复活,还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心灰意冷想自杀。
可你试了很多种自杀的方法,最后却都以伤害了无辜的人而告终。
其实你故意暴露自己行踪引大家注意,根本就是想引真正能杀了你的人出来,帮你彻底了结自己的生命对吧。”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已经没有眼皮的眼睛盯着张帆阳,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而且你害怕我们下不了死手,才摆出了很厉害的架势出场,但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立刻收手等死,对不对。”
女人又是一脸错愕,有些不相信的道:“你竟然看出来了,怪不得一直没有对我下手。”
张帆阳这会是强忍着才没有骂出声,可自己那心里早就骂开了花:你妹的!老子是听你说了刚才那一堆话,把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