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要开始过长江了!”
“都手牵着手小心一点!”
一声声毫不客气的呐喊从身穿着青铜镶嵌皮甲的传令兵的口中传出。
他们相互奔走着,来回在勉强分做五十个百人队,每队相隔一两米的军队之间传达着命令。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条硕大的长河。
虽然看似被冻的严严实实,但是,这条宽度近十里的长河仍旧危险无比,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断送掉一条性命。
而在这附近一处近二十米高的小山崖上。
两辆分别由一对类似兔子的长耳异兽和一对类似狼犬的犬类异兽拉乘的青铜战车,正在这处把积雪清理出一块空地的山崖上执行着预警的任务。
“王三儿啊,你说,我们在这次的战斗里能够获得多大的军功?”
坐在仿佛月牙般,在极速冲刺之后能够当成战锤使用的青铜战车上。
一位脸上满是横肉,双眼注视着下方那些步足渡河的青铜甲大汉,面无表情的大声呐喊着。
从他所在的,这辆青铜战车最中间的驾驶位置来看,他无疑就是这辆青铜战车的车长。
而听到他这响遍了山崖的粗狂喊声,另一辆青铜战车的车长也是立刻就做出了回应。
只是,并没有坐在战车上备战,反而在给拉车的猎犬异兽喂食的他,声音要小了很多。
“不知道,我只想好好的活下来,也别受什么伤。”
“哈哈哈哈,王三儿你个没胆子的,不受伤算什么军人、算什么战士?”
夸张的大笑了起来,坐在兔子战车上的那个车长虽然在笑,但是他那没有多少波动的双目却是仍旧在一丝不苟的扫视着下方逐渐走上冰河的士卒。
“受伤就算是战士就算是军人了?像老魏车上的刘大那样因伤退役不能再驰骋战场,不能再和你们并肩作战,我宁愿去死!”
将手中的肉块扔到两头狼犬异兽大大张开,长满了利齿獠牙的口中。
名叫王三的这位车长摸了摸它们的脖子,声音之中有些凛然,也有些兔死狐悲的忧伤。
然而,这次那位兔子战车上的车长却是不说话了。
显然,王三的话语让他也有些感同身受……
冰河上,正在军队左侧护卫军队渡河的,以两头海濑异兽拉乘的青铜战车疾驰而过。
它在护卫渡河的军队之余,也在试探着江中冰面的承受能力。
时间缓缓过去。
分成一个个百人队,几乎连绵了将近半里的五千人军队绝大多数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被冻结的长江。
但是也有一些,因为冰面的光滑受了些伤。
还有一些,因为某些难以发现的冰洞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五日后,没有逃兵,但算上奴隶,或许就连四千九百人都不到了的这支军队来到了鹰山脚下。
战争,即将开始!
“该死!这绝对是预谋好了的!”
鹰山上,所有的青壮已经全副武装。
一头头雄壮的鹰隼不顾寒冷,在高空中不断翱翔。
他们在山崖边,它们在天空上,共同注视着那支庞大的军队在山下砍伐树木,修筑据点。
心中,却是没有一丝畏惧。
因为他们要保卫的是自己的家园!
他们相信在鹰神的庇护下自己绝对会胜利!
然而。
在鹰山山顶那座多出了几人的祠堂中,还没有解散的那些鹰王们,通过各自鹰隼共享过来的视野看着那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心中却是满满的忐忑不安。
“这绝对是早就预谋好了的,这是一个阴谋!”再一次的呐喊出声,坐在右侧第六张石椅上的那位鹰王,愤怒的捶打着石椅的扶手。
“闭嘴!”
呵斥了那位无意间传播了恐惧的鹰王一声,坐在右侧第一张石椅上,那位唯一一位年岁老迈的鹰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着祠堂内的众多鹰王说道:“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否则,这支军队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我们这里!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战斗!早有预谋的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本就没有多热闹的祠堂内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一声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风声来回呼啸。
谁都没有回应这老迈鹰王的话语。
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希望自家村落里的孩子们死去。
他们早已过了争强好斗,争夺所谓荣耀的年龄。
而在相互对视了一会儿之后。
还是坐在左侧第一张石椅上的那位鹰王开口了:“杨叔,我们和殷商之间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哎~”听到这位鹰王的开口,站起身来的老迈鹰王叹了口气,就像是又老了几岁一样,刚才挺拔如苍松翠柏的气势也一下子在他身上消失了。
他指了指蜷缩在祠堂一角,那几个被真正的鹰部落士卒,从山脚下血流成河的据点中好不容易才搜索出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五个少年问道。
“你觉得,他们这个样子我们能有回旋的余地吗?”
众鹰王顿时再一次沉默了起来。
……
而此时的朝歌城中。
鹰部落因为贪恋财物杀害了众多商队的消息,在这两三天的时间里随着刻意的传播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原本因为陈翔让妲己涉政而兴起的风波平息,随之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朝歌城再一次满城都是议论纷纷。
酒楼中,嘈杂不断。
一个衣衫褴褛的酒客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