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一下子要了二十几枝,小笛儿不觉在一旁提醒:“这花太白,送给其他房头也不知是否忌讳,姑娘只买咱们竹里馆的就是了。”
笑笑却道:“我心里算着账呢,除了母亲房里要用,咱们房里也要用上一些,剩下的想送给我三姐姐,我想她是必然喜欢的。”
“是奴婢大意了,难得姑娘还想着三姑娘。”
笑笑却想起昨日的闻果来,自己的房里尚且只拿到些苹果,三姐姐那里只怕……幸好她并不争这些。
“再给她添一份绿萼梅盆景。”
“都是白的。”小笛儿在一旁提醒。
“哦,那就江梅?她适合单瓣的梅花。”笑笑的眼睛望着眼前的鲜切花,“用不用再添些百合?”
“姑娘送的太多了,还有水仙呢。”
“对对,幸好你提醒我了。”有时过于热情也不太好。
笑笑不敢再继续看花,不然越买越多,便拉着小笛儿去那水仙花柜台,师傅正在用水仙刻刀埋头雕刻蒜头,笑笑一向看不得这个,一刀下去就觉得自己的膝盖作痛。
小笛儿却觉得新鲜有趣,一面看着一面问了师傅许多问题:这些黄绿色的就是要保留的花葶儿吗?为什么要弯一下呢?这会子刻了,过年时会不会开过了头?……
幸而这位师傅很有耐心,一面雕刻一面回答小笛儿的每一个问题。
笑笑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翻看年宵花图册,耳朵里听见他们说“刻”,还是觉得不舒服,就拿着图册跑到隔壁的闻果厅里去看。
因为温家花局子并不是专门卖闻果的,所以这个厅没什么顾客,两个伙计闲闲地打理着那些芬芳的果子。
笑笑只说自己是等着刻水仙花儿的,便坐在一大盘品相极好的佛手旁边翻书,清新的果香令人十分舒服。
“你说那迦南真就不回来了?”两个伙计聊着天。
另一个道:“迦南一向要强,被堂少爷那样训斥,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定然不回来了。换了我,我也不回来。”
“再说迦南又有调香的手艺,去哪里不能混口饭吃呢。”
“迦南是咱们四爷的徒弟,也没跟府里签卖身契,走了就走了,上头也没法子。”
唉,听西子说派人去找过迦南,却没能找到。若是这个人跑到别家的香露铺子去做,那损失可就大了。
“话说回来,堂少爷前阵子的确脾气大,最近收敛了好些。”
“他一向是老好人,谁知道前阵子怎么了。”伙计压低了声音,但笑笑还是能听见,“据说还是为了湖笔曾家的姑娘,本来两人情投意合的,谁知那曾家却嫌咱们堂少爷没有家底……”
“老爷不是说,等堂少爷定了亲,就分给他两间不错的大铺子,还有京郊的一个鲜花庄子。”
“给一个远房的堂少爷这些,已经不少了。有些人家的庶子也不见得能分到这么多呢。”
“不过曾家却不这么看,在他们眼里,堂少爷不过就是家里的一个大管事罢了。”伙计叹了口气,摇摇头。
“如今咱们翀少爷连花宴都不去了。”
“他想得太多,咱们四爷与他年纪仿佛,不也没去过花宴么?”
“这怎么能比!温家的脂粉香露这一块以后就是四爷的,等多年以后,四爷就是香露温家的掌家人!”
另一个伙计闻言欢喜道:“那咱们三爷就是鲜花温家的掌家人!”
“二爷就是花茶果脯温家的!”
笑笑:噗——
“那玫瑰温家从此就没有了吗?”伙计被自己的话吓了一大跳。
“咱们还有大爷哪!云南的玫瑰庄子全是大爷的,大爷肯定是就是玫瑰温家的掌家人了!再说,大房今年又给温家添了第二个孙子。”
“哈哈,你说这两个孙少爷以后又会分成其他什么掌家人呢?”
“说不定就按花来分了,红玫瑰黄玫瑰,还有海之神女啥的,想当年咱们老爷就是从香料温家里分出来的,专做了玫瑰这一行。”
笑笑翻了一页图册,在心里笑了笑,暗叹这两位小伙计丰富的想象力。
一时又想起温至翀的事情来,那位迦南看来是回不来了,昨日温西岫的信中还提到他来着,说他最擅长制冷香,希望其能在这段时间里多研制些冷香的新味道。
可惜温西岫如今还在路上,只能接到他的信,却无法回信。
就算有条件回信,也不该在信里给他提这些烦心事。
笑笑打断了两位伙计:“这一盘佛手我要了。”
“这个……已经被一位客人提前订了。”伙计为难道,“我们这儿还有一些佛手,虽然不及这一盘品相独特,却也都是上品。”
伙计又端上了一小盘,里面皆是橙黄色的小儿握拳型的佛手,笑笑的眼睛却还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一盘:“这里有双手合十的呢,这种并蒂的十分难得。不知是哪位客人订的,待我与他谈一谈,让出一对给我就是。”
“是……是丝绸唐家的唐老板。”
“哦~”笑笑的脸上展开笑意,“那我就不与他争了,这一盘小儿握拳的我要了!”
手机用户浏览m23bsp;11精彩的佳人公众号点击书城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