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连音看着连茹交到她手中的文件的同时,连茹的话语在一旁响起:“你愿意与我一起回去吗?学校等一系列的情况我都已经打探好了。妈妈曾经的一位好友如今正在国内从事教育事业,她知道你的情况后对你有信心,也愿意收你为弟子。”
又说:“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法为你做,更帮不了你多少。但我们回去,不说全面铺路,妈妈至少也能够帮衬你一些。”
连音快速的抬起眼看连茹,在看到连茹面上的笑容时,禁不住被感动的水雾占据了视线。
连茹给到她的文件材料是有关于国内一家艺术院校的资料,另还有的就是连茹刚提及的她那位昔日好友的资料情况。那是一位功成身退继而投身教育世界的舞蹈家,这几年来一直在为舞台输送着优质的新生代年轻舞者。
会在众多舞蹈家中选中这位昔日好友,不但是因为连茹相信这人在舞蹈上的造诣,也相信这人的为人,不会欺负了连音。
连茹又补充了一些内容给连音听,待说完后便一脸期待的看着连音。
明明这一切都是为了连音,受益的也只会是连音,可连茹的表情好像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做一样。
连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坚持己见,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出一片天地,还是成全一个母亲全心为孩子设想,为孩子奉献的心。
也是在这难以选择的时候,花店门口响起了道熟悉的打招呼声。
“你、你们好。”
母女俩齐齐往门口方向看过去,熟悉的少年身影正站在门口边,像是等着班主任同意才能进入办公室的乖学生一样。
连茹率先打招呼,笑道:“法雷尔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久不见,似乎又长高了。”
法雷尔也跟着一笑,眼睛随着笑意微微一眯,恰如一轮皓月升空,洒落了满室的清辉。口中回答连茹的问题说:“今天刚回来。好久不见,阿姨。”
连音打量着比离开前明显黑了一些的少年,除了晒黑的皮肤外,身高似乎也高了几公分。不过除了这些,其他全都没有改变。
她顺着法雷尔的话问说:“今天才刚回来的?怎么不在家里休息休息?”连音以为法雷尔是回到家后又来的兰布拉大街,毕竟眼前的少年手中并没有行李。
但法雷尔却完全没跟上连音的节奏,以为是让他先回家去,立马就说:“我父亲送我来的,他将送到了大街路口。”他想用提起他父亲来向连音传达,他的到来是得到了他父亲的。
连音一挑眉,没再说什么。不过却从法雷尔的华丽知道了一个情况:这个少年连家都没回,直接来了兰布拉大街。她还能说什么?
连茹很识趣的说:“法雷尔离开了这么久,你们一定有些小秘密想说。我正好也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花店就拜托你们帮忙看顾了。”
法雷尔自然积极的很,连忙向连茹保证没有问题,心里对于连茹的主动腾地方更是感激。
一直等到连茹离开了花店,法雷尔才自动自发的从花店门口挪位置到了连音所在的收银台位置,冲着她无声的傻笑。
连音整理着手边的资料,边对他道贺:“恭喜你,u17冠军。”
法雷尔对她的道贺并没有如她预期的那样再次展露出不好意思的可爱表情来,他的注意力此时全在她的手中,连茹给她的那叠资料上。
他快速的浏览了几眼,在抓取到一些关键词后,棕色眼眸带着好奇看向了连音的眼睛,以眼神询问着她。
连音见他是看懂了资料上的内容,也不隐瞒的将连茹的打算说了出来。
法雷尔听着连音的叙述,当即如遭晴天霹雳,不等她话完,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那你要离开巴塞罗那?”
连音停下了未尽的话,沉默了几秒,老实的说:“还没考虑好。”
法雷尔当即冲口而出:“你别走,你不用走!”在连音还没开口时,又紧随着说:“你那么优秀,在这里也一样可以的。我相信你!”
他说的信誓旦旦,似乎她就是全世界最好的那个。连音从他眼里看到的不单是他对她全然的信任和崇拜,隐藏在这崇拜信任之后的,还有一些别的情愫,但请原谅连音对此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她瞧出来了,但她却又瞧的不那么真切。
千言万语只能说,十六岁的男孩已经懂得压抑的很深。
法雷尔特地从回家途中到兰布拉大街来,是为了来向连音诉说他近段时间比赛的心得和感想的。但没想到,有关于比赛的心得和任何感想,他都没机会说出口。
从他见到那叠资料,得知连音可能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时,他的所有的话语全都用在挽留和劝阻上面了。问题是,他的劝阻和挽留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书到用时方恨少,头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语言词汇很贫瘠。
说到了后来,他搜肠刮肚都再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时,他都想直接对连音吼话,让她不许走!
“难道、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你也要回去吗?”
连音听着面前少年说了一大通急切的话,还有那令人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提问,她忍不住噙着无奈的笑,吐槽他说:“你问我的问题,恍然让我产生一种你和我妈妈一起掉进了河里,问我该先救谁好的问题。”
少年还愁困在连音回不回家乡的事情里,听了这话,立马耿直的说:“我不会让你冒险来救我,我会游泳。”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