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蓉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行走在一片灰色的雾气中,她后怕站在原地,不肯再往前走,正在恐惧之际,突然,从前方露出一个青面獠牙的大鬼头来,吓得她惨叫一声,从这个荒谬的梦中醒了过来。
鸣翠端着一碗鸡汤,看到林月蓉做起来,忍着泪水上前感伤道:“小姐,你可是醒了,吓死鸣翠了,您这是怎么了?”
林月蓉这才安魂,定定的看着四周,等到目光流转那几张熟悉的面孔时,她隐忍多时的泪水才终于崩溃了一般的流出来,流云赶紧坐在床边抱着她,柔声安慰她,她哭了好一阵子,耳朵也是什么也听不见,等到心绪平静了几许,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们要是来晚些,我就被一群灰衣人带走了。”
流云也不敢细问,看来这些灰衣人对林月蓉的伤害很大,要不然也不会提起来就吓得颤抖,林月蓉抬起头来问道:“我表哥没回来吗?”
流云柔声道:“大人处理最后的几件事,已经乘坐大船顺风而下来了,不日就到,他先让我们等在村口,说你会从那里出现,果不其然,你真的从那里出现了。”
林月蓉擦擦眼泪,心里有些难过,却还是撇着嘴道:“他倒是料事如神,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料到我会出事。”
流云赶紧笑道:“你可别小心眼了,大人这是实在有重要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大人已经被加封内阁大臣兼丞相了。”
林月蓉听了更难受,她受苦受难的,表哥却在京都李加官进爵。
鸣翠立马挤出来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你告诉鸣翠,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报仇。”
林月蓉擦擦眼泪,躺在流云给她安置好的枕头上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在建宇哥家里住了些日子,要不是他帮我采摘灵芝,治好我的手,恐怕我已经是个残疾人了。”
流云听了后,心疼的拉起林月蓉伤痕累累的手道:“姑娘受苦了,我和公子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对你出手。”
林月蓉心里咯噔一下,做起来问道:“是谁?”
流云看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这个人姑娘想必应该也认识的,姜浩。”
我擦,男配角,靠,女主角来了不去撩女主角,为毛来找自己的麻烦,但是这事不是林青一手搞的鬼吗?
流云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也明白她混沌的思绪,只是帮她盖盖被子道:“姑娘好好休息吧,等公子回来了,您自会知道真相的。”
林月蓉突然想起张氏,拉着流云的手悲怆道:“流云姐姐,不知道你们可有见到我娘?”
流云冷着脸道:“她,我们倒是没有见到,就是听一旁的人说是瘫痪了,只有林老头在照顾她。”
林月蓉心里震惊,难受,眼泪滕一下的流了出来,回想起张氏往日对她的种种,心头痛的死去活来,哽咽道:“流云姐姐,我被赶出来的时候,我娘吐血昏迷,我都来不及看一眼她是否安好,就被丢了出来,还险些被人拉到妓院,要不是建宇哥,这些我也不想说,我现在就想见见我娘,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混进去见见她?”
流云思索一番,望着林月蓉苛求的眼神道:“去倒是可以,只不过,她身边不知从哪里,请了不少高手,很难混进去。”
鸣翠撇嘴道:“什么狗屁高手,我看姑娘就带个面具脸,什么高手不都是个低手。”
林月蓉想了想道:“我有个办法,林青及笄礼这天,一定会请很多人来观礼,到时候肯定会松懈,你们只要想办法让我混进去就好。”
流云想了想,望着林月蓉十分渴求的目光,点了点头道:“好,我让人带着你进去,但是你见过张氏后,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出来,你听我一言,现在局势复杂,必须等公子回来,在做商议。”
林月蓉一听可以见到张氏,立马流着眼泪点头,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担心张氏。
流云带了名医,给林月蓉看了伤口后,调制了不少药,眼看一天天过去了,终于到了初八这天,林月蓉穿着粗布衣裳,头上遮着一块布,脸还被流云给稍微改动了一下,这才被羌吾带着出了门。
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林月蓉掀开窗帘,偷偷看着外面,突然发现,这地方自己没来过,她开口道:“这是哪里?”
那羌吾竟也不回话,林月蓉觉得很无聊,嘟着嘴巴,掀开窗帘自看自的,直到马车驶出城门,朝村里跑去。
一大早林家门口就大放鞭炮,热闹之际,屋子显眼的地方都挂上了象征女儿长大成人怒放的花朵,这里的人叫女儿花,而林月蓉觉得这种花很像木棉,就连从门口到里屋的路上也铺满了这种艳丽的花瓣,不少人家的女人们都聚集在门口,三五成群的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带刀侍卫,一个个目不斜视的站在两旁。
林家空旷的屋檐下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夏氏穿着锦衣华服,带着金簪琉璃等珠宝,一脸喜气的站在门口炫耀,林老二这么个木讷的人,此刻都是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喜悦,抱着胳膊,和几个穿着寒酸的农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等到一队小厮抱着冗长的鞭炮过来时,门口也不知道何时停满了马车。
林月蓉躲在树后面,仔细的盯着那些来往的人,发现,之前那个陈夫人竟然也来了,林青未来的婆婆都来给她撑场子,看来这次的及笄礼很是给她面子呀,不光是人来了,还带着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