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陶单纯听到这句话心里够难受了，她远远站在一边，预感厉斯夜可能比她还要难受。
心里一沉，她怔怔地看着厉斯夜，等待他来做决定。
“真的只能保住一个？”
“是的。”
莫小陶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又不敢多说。孩子和孕妇到底保哪一个，这是很多人抉择的问题！
她没想到，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厉斯夜身上。
苏蔓是他的妈妈，他不可能不管不问；老爷子临终前说过要保住苏蔓肚子里的孩子，更不能不去过问孩子。
所以，这次算是难倒他了。
“两个我都要保住，你们不是医生吗？不是应该救死扶伤吗？他们都不可以有意外。不然，我血洗这家医院！”厉斯夜嗓音沉沉。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好，我们只能采取特殊的手术，这种手术……”
莫小陶站在一边听了一会儿，医生的意思是，这个手术成功和失败的可能为五五分。如果厉斯夜想要尝试，必须签字。
又是五五分！
厉斯夜找阮天蓝恢复记忆，也是五五分的几率。没想到，同样的事再次上演了！
时间紧急，容不得过多的时间考虑。厉斯夜拿过纸笔，“刷刷刷”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等医生再次进了产房，厉斯夜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靠在墙上。
“老公，别怕，没事的，不会有事。”莫小陶走过去说道。
“嗯。”
等于婉月和厉春霖、厉哲西、方希赶到，厉斯夜和莫小陶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气氛非同寻常。
于婉月扯了扯莫小陶的衣服：“小陶，怎么回事？”
莫小陶站起身，走到一边，小声跟她把眼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啊？为什么这样？这也太可怕了。”别看于婉月平日里看着苏蔓各种不顺眼，真正遇到了问题，她表情比任何人都严肃。
“别说了，斯夜心烦着。”莫小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觉得很郁闷。她们讨论的太多，被厉斯夜听到又得更难受了。
“嗯，不说。”
等待是漫长的，但是，在等待结束的那一刻，又有新的问题困扰。
等产房里传来“哇”地一声婴儿的啼哭，走廊里等待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听而不见。
之前医生说的很清楚，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住一个，如果都想保住需要做一个特殊的手术，成功率百分之五十。
所以，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这意味着，苏蔓八成已经死了……
没有人动，是因为大家都不敢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一名小护士推开了产房的门，开口把里面的情况说了一遍：“……母子平安。”
听到“母子平安”这四个字，其他人好像突然间有了力量……
“老四，母子平安，你妈妈没事。”于婉月第一个先叫了起来。
厉斯夜走过去：“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恭喜你……”
苏蔓的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六斤五两。生下他后，苏蔓昏迷了去。
看着小家伙，莫小陶不由得想起了小五月和小小夜。小五月刚出生的时候，莫小陶跟厉斯夜吐槽，说这个小丫头长的真丑。谁想到，等小小夜出生，也是一样的丑。
不管如何，这个小生命终于降生，一切都是美好的。
莫小陶在医院里跟厉斯夜守了一天，等苏蔓醒来，她决定回家去。结果，刚出医院遇到了赵冬雪。
“您有什么事吗？”莫小陶看到赵冬雪就满肚子火气。“秦霄为了救你被绑架，从船上回来到现在还没彻底恢复，欠他这个人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还？”赵冬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