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第三波了。”年轻人对面坐着的中年人欠了欠身,恭恭敬敬地回道。
“这盛唐商行究竟是什么来头?一会的功夫竟然派出了三波探马,好大的气派啊!”年轻人轻哼了一声,直了直身子。
“也没有什么来头。不过是个世家弟子胡闹罢了。”中年人风轻云淡地回道。
“世家子弟?”年轻人似乎有了兴趣,笑道:“是谁家的?在京城待了那么久,还真没看出来,谁家能出个这么能折腾的人物来。”
“六爷你倒是想差了,这人不是京城里的人物?”
“不是京城的人物?”年轻人笑了起来,“那倒有些意思,说说是谁家的,这么大谱?哦,对了,你刚刚说过的,盛唐的老板姓张,看来定是张家的人了。”
中年人笑了笑道:“可以这么说吧。”
“可以这么说。”年轻人楞了一下,反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唐的这位小张员外身世挺神秘的,说来惭愧有很,到现在小人也没有查出究竟来。”中年人说到这里脸不由的一红。
“呵呵。”年轻人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倒是真有趣了,还有我们飞狐卫平大人不知道的事情,看来这小子真是有些道行。”
“怕也不能这么说。”飞狐卫都指挥使司平一域正色道:“或许也只是出于民间,所以知者不详罢了。这小张员外单名一个冲字,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外界盛传是张家的家主张海的私生子,小人曾经让咱们安插在张家的内线探过消息,但张海对此讳莫如深,一点端倪也没有查到。不过,张冲每到年节都会给张海奉上不菲的礼物,张家却没有拒绝,对来人也是客气至极,所以这种说法好象也并非空穴来风。”
年轻人点了点头,笑道:“有道理,虽说对大家大户而言,在外有几个私生子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张海毕竟是家主,此人又要面子得紧,这种拿不上台面的事情,应该不会公开承认的。这张冲背后有张家的助力,一飞冲天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爷说的是。”平一域笑了笑,道:“不过,这张冲的发迹倒不全是靠着张家。”
“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助力不成?”
“爷知道,咱们去年许多州郡都遭了旱灾,盛唐商行屯了大批的粮食,所以大赚了一笔。”
“看来老天也在帮他啊。”想起去年的那场天灾,年轻人长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当年孤听了李先生的话,也屯些粮食,就不至于象现在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地滚出京城了。”
“时也,运也!”平一域急忙劝道:“六爷何必妄自菲薄,王爷身负天命,究竟是要成大事的,不必在意这一时的得失。”
六爷苦笑着摇头道:“你也不必宽我的心,这点小挫折我还能挺得过去。这个张冲我倒有些兴趣,你还是接着说吧。”
“我怕六爷会失望了。”平一域正色道:“这盛唐商行里外主事,好象并不是这个张冲。外人都道,这盛唐商行正主是一个唤作邓玉娘的。”
“邓玉娘?”六爷楞了一下:“怎么起了个女人的名字?”
“不是起了个女人名字。”平一域摆手笑道:“这邓玉娘本来就是个女人。”
“是吗?”六爷吃了一惊,不禁感叹道:“能撑起偌大家业,也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