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萧茗是在见了您之后才给的药,这是有目共睹的;夫人你已经有了身孕,不日将诞下嫡子,我的轩哥儿只是个庶子,他不会争抢彭府的家业,只求你饶他一命。”燕姨娘泪雨连连,字字句句直戳人肺腑。
旧事重提,在证据确凿面前更有说服力,让人不得不往她所指的方向去想。
徐氏为了嫡子,为了家业,有杀害庶长子的理由。
“你.....”
面对燕姨娘的指证,老爷不信任的目光,徐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捂着胸膛起起伏伏,上上下下,显然是被气的。
好憋屈啊!
她感觉自己肚子疼。
她觉得殷殷期盼的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老爷,轩哥儿可爱懂事,妾身喜爱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加害于他?”徐氏只得解释道,此时的彭游钦波涛怒火下沉着的脸,冰寒得让徐氏心惊。
任谁要加害自己的唯一的骨血,谁的心情都好受不好的。
“萧茗,你还有何话可说?”彭游钦问着萧茗。
燕姨娘低垂着头,面纱下的脸笑意更浓,只等最后的宣判了。
哈哈,徐氏,想要和我斗,下辈子吧!
“大人,那瓶药是我给田婆子的,当日她亲口为她家妞儿求讨,我怜其可怜才给的药。”萧茗如实道,面色沉静,在这个时候,徐氏只顾着自保,除了师兄已经没有人愿意帮她了。
“到这个时候你都不愿意招认谁是主使,难道要等到老爷上大刑,你小小年纪可受不了刑具之苦,还是速速招来的好。”燕姨娘好心的劝道。
“燕氏,少在这里蛊惑人心,此事系萧茗一人所为,何来的主使。”徐氏忍无可忍的吼道,对燕姨娘的撺掇无可奈何起来。
呵呵!萧茗冷笑,真的是人情冷暧,世态炎凉啊!徐氏就这样急不可耐的要与自己撇清关系了,以前表现出来的友好、和善可亲,都是表象。
她原本还以为徐氏只顾自保,不帮她好歹也不会落井下石什么的。
却原来是她高看了。
“夫人,事实物证俱在,到了此时你还要狡辩不成,可怜我的轩哥儿年纪还这么小。”燕姨娘凉凉的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大人,闵某为官多年,识人无数,萧茗性情纯厚,仁心医德,定不是下毒行凶枉顾他人性命之人,此事必有内情,恳请大人明察此事,禀公办案。”闵方齐说道,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传达人心。
他为官多年,结识友人无数,若是彭游钦胡乱治萧茗之罪,那么他定会舍了老脸去求人相助,为萧茗讨回一个公道。
彭游钦气结,今天是怎么了,一个萧茗,不止有多年不见的恩师为她求情,还有石世子,居然连曾经的太医院首座也要来要狭他了。
他憋不憋屈啊!
“大人,萧茗给药于田婆子只是怜悯她患病的孙女,此事与她人无关,更没有受任何人指使胁迫。”萧茗回道,她既感激于闵师兄的维护,至始自终她也不受燕姨娘的威胁。
此话一出,徐氏放心了。
萧茗亲口承认,事情无法反转,彭游钦沉默下来,心里思量着如何处置萧茗,投毒害命,死罪难逃;碍于恩师与石世子爷,死罪是不能的,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是抄家流放或是鞭苔之刑;还有徐氏,都是因为她与萧茗接近才让轩哥儿有了今日的祸端,是以徐氏也得罚。
厅内随着彭游钦沉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在等着他最后的宣判;徐氏面色灰败,有苦难言,而燕姨娘则是死死的咬住唇瓣,拼命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她真的是太激动了。
殊不知,在众人头顶之上,有两人轻伏于瓦片之上,声轻如燕、落地无声,与天地一色;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此,底下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夏小八急不可耐,在听得燕姨娘诬陷萧茗之时,恨不得跳下去给她几耳巴子,虽然他不打女人,可是像燕姨娘如此心机歹毒之人,他很想要打啊。
手好痒啊,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夏五你别拉着我,我要去打死那个恶毒的女人。
现如今眼看着萧茗即将被治罪,他急切的用眼神寻问着夏五。
‘五哥,我去把萧茗救走。’眼神交流。
夏五摇头,真如此,萧茗就成了逃犯,这投毒杀人的罪名就坐实了。
‘这样也不行,那也不行,要咋办?萧茗要被治罪了。’夏小八急了。
‘别急,世子爷自有办法。’夏五嘴唇微动,无声的交流着,足以让夏小八看懂。
事情来得突然,在得知萧姑娘身陷囹圄之时,世子爷就快马赶到平城为萧茗争取了些许时间,他已命人调查燕姨娘亲近之人,定会查出些许蛛丝马迹为萧姑娘洗清罪名。
至于作伪证的田婆子与车夫,他有一百种办法让其开口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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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欢喜怒,人生百态。
萧茗突然想到了前世那些医闹、诬陷,被报复、被打骂,被不理解的日子,仿如昨日。
让人好怀念啊!
燕姨娘的指证漏洞百出,枉想治她于死地,想得太简单了。
就像小学生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这么重要的事能这么简单的么?
比起前世那些犯罪,燕姨娘的手段就像是小学生的打架找妈妈一样幼稚可笑。
是时候接开真相了。
往往真相都是要最后揭晓才能变得更加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