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噼啪作响的龙卷暴风雨之声,江程猛然想起了他自己那匹懒惰之马,仍拴在江边……
刚才他们来去匆匆,回来缭乱,竟然把这马给忘记了。
如今这江边龙卷风,势头甚猛,估计已经把这马席卷到江中之内了吧!
算了,也罢,他们救了两位女子,远超过一匹懒惰之马。虽然此马跟随自己一年多了,但是也并没有立过太大的功劳,不给好吃的,就不好好跑步。看着别家少爷的高头大马,再看看自己这匹奸懒馋滑的普通长相之马,他之前被其他少爷奚落,霎时无语。
就是老太爷一直让江程坚持用这匹马,说这匹马将来会有出息,可是这一年多来他也并没有见过,它有多大的效力……如今丢了此马,就怕老太爷不乐意,其他方面他没有任何的顾虑。
江程少爷与蓝笙将名伶十三清,与青楼美女子顾念西安置在客栈,一切妥当之后。
这两位女人,说到之前的遭遇,忍不住泪水涟涟。她们均表示暂时不想回她们原来所在之处,因为正是她们的老板,把她们送到了日军军营里面,所以二位均憎恨原来的地方……
怎一个苦字了得,在这样一个艰苦的岁月,蓝笙为她们现在有的处境,叹息不已……再想想自己,虽然,是在柒家中做卧底,打探十八宝图之线索,但是柒家大太太,对她还是有些许恩宠,她遭受的责骂与责罚,比其他仆人少之又少,算是幸运了。
“喂,你在想些什么?”
暴风雨后,江程走在外面透透气,看着不远处的龙卷风过后的残局,席卷倒了几棵大树。索性没有临到他们客栈过于之势,临到他们的,不过是一场暴风之旅,现在几乎要雨过天晴了。
蓝笙还能想什么呢?于是她默不作答,只是轻轻的笑了,侧颜随即转过来,看着江程,他目光炯炯有神,这少爷,还当真是英俊康美,看着他被刚才雨水淋湿的头发,还没有擦拭,蓝笙连忙掏出自己的微微打湿的手帕,递给他。
“你给我擦吧,我不是对你有恩吗?对恩人就如此冷血吗?”江程俏皮的打趣道。
于是蓝笙举起手来,简单在他脸上抹了几把。江程一把捉住她擦拭的手:“怎么,如此动作漫不经心,你这是显然的怠慢于我,我这两天可是帮了你大忙了……”
房间里面的十三清与顾念西,悄悄看着这边,她们俩窃窃私语道。
“我看这丫头当真是好福气,这个小少爷八成是喜欢上她了。少爷能爱上一个丫鬟,这个丫鬟当真有福气。”十三清不慌不忙的说道,似乎眼神当中有些许羡慕。
“你这个社交名伶都如此之说,我虽然风月之事看得不少,也颇为羡慕他们似乎有单纯之爱,此二人心中应该都有彼此,但是我猜测他们应该交往甚少,好似才见面不久的感觉。唉,你我当真没有这样的好福气了,也就不要看了,罢了。”
顾念西拿着干手巾,照着附近的镜子,给自己擦了几把脸,看看自己的外套,刚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随即脱着下来,搭在附近的一处衣架之上。马上睡到床铺之上,附近还有一把躺卧,她随手示意让十三清躺卧在此,十三清明明不满,但是也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因为在此地都是落魄女子,有什么可相争呢?同病相怜吧。
随即她也脱下了外套,搭在衣架之上躺卧片刻,听着雨声越来越小,门缝里瞧见江程少爷领着笙儿已经走远,她又起身将房门紧紧关闭。昔日的辉煌,在十三清她此刻的脑海当中,犹如灰飞烟灭般的,仅仅还剩一点星星之火的回忆。十三清这美人胚子,她的音容笑貌,她的精美扮相,她在戏剧当中的精彩纷呈的表现,在舞台上的种种回忆,都随着她的老板将她送到了日军军营,一抹而去……
再说,飞达武馆。
那龙达大师,从江边渡口手忙脚乱,收拾完摊子,回去之后,犹如落荒而逃。他的几个徒弟在门口点头哈腰迎接着他,他却气不打一处来,把他们推搡一下,随即走进自己的房间,把东西往地上一摔,生气的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方才,他翻来覆去的,听着暴雨之声,敲打着自己的窗户,他随即走过去,将窗户一落。却回去辗转难卧,一边想着蓝笙这美貌的丫头,一边想着那挡着他飞镖之少爷究竟是何人?
……
似乎脑海之中,有所印象。
这一会儿,房内,不再是刚才的有些灰蒙之景象,外面淅淅沥沥龙卷大雨之声越来越小,他知道,江面龙卷风已经快要过去了,随即起身将窗户,打开来看,刚才那乌云密布,现在的云层之中出现了些许的光斑,太阳又要出现了……
他走到桌边,喝了几口闷酒,反复思想。
对,十有八九此少爷就是江家的,大户人家惹不起……
记得几年之前,那许伯乐,带着少年江程来到他府上坐过一次,那个时候龙达他的武馆学员还很多,许伯乐想让龙达他的学员,跟江程切磋一下,但是,龙达大师实在是傲慢,没有给出这个机会。
江程却没有懊恼,他正穿着许伯乐亲手给他制作的一身武馆衣袍,好像许伯乐对这个孩子,挺为在意的。
许伯乐,却因为龙达的傲慢无礼,随即一丝生气,告辞,带着江程回去了。
龙达他以为许伯乐这一贫穷之人能带什么高贵徒弟,所以才不屑一顾。后来一打听,他收的这个徒弟竟然是大户人家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