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银针插在戴斯脖颈上,明晃晃的在沈三眼中闪光。
俗话说,死无对证,这一下是痴无对证了。
一阵杀意涌上沈三心头,却是一闪而过。杀一个痴无对证的人是无法服众的。
对于沈三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服众。
沈三一把把何古拽到面前,问:“你说,你是何人?你为何来杀我?可是与戴斯有所串通?”
何古冷冷一笑,道:“你堂堂沈帮主,你说是就是呗!反正也落在你手里了,罪名还不是由你来安。”
沈三道:“好!好!你这番嘴硬,也是一条汉子!但我却是不能留你,不管你是不是与戴斯有所串通,你都要死。杀我者,我必杀之!”
何古冷笑道:“废话什么?杀就杀!”
沈三道:“你可有遗言留下吗?”
何古冷声道:“没有!”
沈三道:“姜威!送他上路。”
姜威应声动手。
姜威收剑入鞘,院外忽然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到院子门口停下。
走进来两个人,身材高大,穿着与姜威相差不多。
这两人走到沈三前,下拜道:“东沙堂樊浩,西沙堂鲁志拜见帮主!”
沈三摆摆手道:“起来吧!”
二人起来,沈三又问:“人带来了?”
樊浩道:“人已带到。”
沈三面向梅花堂众人道:“众位弟兄,刚刚马镖头拿出的信,大家都见到了,现在信还在这里。有想看的兄弟可以上前来看。这信上字迹确实像姜威堂主笔迹,然而姜威堂主为避师讳,写‘威’字时,向来少写一笔。故而这信并不是姜威堂主所作。那么,这封信是谁写的呢?樊堂主,带人进来。”
樊浩道:“是!”
向院外高声道:“将人带进来!”
一个中年汉子被绑了进来,跪到沈三面前。
沈三问他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小人姓丁,叫丁洋。”
沈三将信拿在他面前,道:“你看看清楚,这是你写的吗?”
丁洋道:“是小人写的。”
沈三道:“谁让你写的?”
丁洋道:“戴斯。”
姜威指着戴斯问:“是这个人吗?”
丁洋道:“是。”
沈三道:“好!这样的话,你把事情前前后后,始始末末,给我这群弟兄们讲清楚,说明白。”
丁洋道:“好!小人自小研习书法,颇有所得,能仿他人笔迹。那日戴斯找到我,给我看了几封信,让我仿照信上笔迹再写一封信。哦!就是这封。”
沈三道:“这是实情?”
丁洋道:“实情!实情!小人不敢说谎!”
沈三道:“众兄弟都听到了,这封信是物证,这人就是人证。再一个,马镖头也是人证,若不是马镖头仁义,我恐怕就要死于戴斯之手了。鲁志,我问你,以下犯上,谋害帮主,是个什么罪过?”
鲁志道:“死罪!”
沈三道:“好!虽然如此,但戴斯方才中了毒针,已成痴呆之人。如此,我不杀戴斯,待我将他医治好了,要他认罪,也给众兄弟一个说法。二者,方才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打出毒针,而我竟全无查觉,这必是高手,如此说来,戴斯也可能仅仅是个马前卒罢了,幕后必有黑手。也请众位兄弟多多留心。也许,方才哪位高手就藏在众位兄弟之间,这也无妨,总之,欲图我者,我必除之。”
人群一阵骚乱。
沈三道:“众兄弟,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人应声。
沈三道:“既然如此…”
话未说完,梅花堂的杨卫功上前一拜,道:“帮主,小人有话说…”
他也还未说完,沈三打断道:“讲!”
杨卫功道:“小人不信眼前这丁洋,能仿他人笔迹…”
再往后说,声音不觉弱了下去。
沈三不待他说完,道:“好!笔墨侍候!”
樊浩问马烈讨了笔墨,解开丁洋身上绳子,让他再仿照姜威笔迹写几个字。
丁洋活动活动手腕,笔走龙蛇。写好拿给杨卫功看,两封信放在一起,分毫不差。
杨卫功道:“果然不差,但是小人还有一事不明。”
沈三道:“但说无妨。”
杨卫功道:“戴堂主为人谨慎,若要谋害帮主,为何不杀人灭口,还留下丁洋呢?”
沈三道:“你说的有理。”
樊浩道:“帮主。戴斯也曾杀丁洋,只是不知被谁救了。”
杨卫功上前,还想说些什么。
姜威瞪杨卫功一眼。
杨卫功张张嘴,欲言又止,退了回去。
自此,梅花堂众人一分为二,一半并入东沙堂,一半并入西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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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左季在平云岭下山洞中找寻良久,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他出了洞,又一次跃身跳下。他赌下面一定不会空无一物。
果然,下面有一条栈道。
破旧不堪,缠满蔓草的枯茎。
左季沿着栈道下去。
遇上了改变他一生的人。
厄山幽谷中的老者。
左季感觉自己是偶然遇上这老者的,在老者回头的一霎那,他又感觉老者就是在等他。
老者神情漠然,望向左季的时候却闪过一丝灵光。
他已经好久没看着这样的少年了。
眉宇间神气活现,直逼霄汉。
左季本是十分猖狂之人,此刻看向老者,却好像忘记的一贯的猖狂。上前行了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