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民说完这话后神情有些恍惚,罗煦城知道此时不便多说什么,也就退了出来,罗煦城离开时看了一眼秋民,可秋民完全没有察觉到,秋民现在的压力可想而知。
这一个下午王旅近卫忙的不行,光是登记债务情况就用了几十个王旅的士兵,罗煦城手里的兵马是真的不够用了,便派军师去北城请了一队兵来。
下午的时候有人跟罗煦城说了一句话,这话的意思是南城叫卖白银的可能是东城的人,因为李爷清算东城的时候有一大笔钱不知去向。罗煦城听到这话后脑袋顿时就大了,这人说的话属实,当时的确有一笔钱找不着了,还有就是从常理推测也是这样。东城和西城的银号一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南城的银号又很贪婪,怎么可能事先送一笔钱出城呢,这样看来只有可能是东城。
罗煦城下午的时候回了一趟东城的家,他父亲只是与他探讨了一番战事,关于其他的事情一言未发,罗煦城灰溜溜的又回西城了。
第二天欠债之人被登榜公布,我粗粗一看竟有好几千人,早上出城的人并不多,王旅的士兵们也不着急,一样样的盘查着行李包裹,他们查的非常细。开始的几个人都夹带了贵重物品,全都被士兵们查了出来,士兵问他们是回家去处理,还是就地被没收,这些人自然是回家去了,整个早上出城的人也就一两百人。
这里有一个细节让我挺伤感的,秋民早上依旧在李府废墟中坐着,只不过是背对着街道,身旁也没有罗煦城陪同。几乎所有出城的人都故意绕道到李府门前,认真的给秋民磕个头,秋民也不回头,也不说话,他们磕完头也就走了。
第二天出城的总共也就五六百人,报名当义从的也没多少人,不过晚上有人想偷偷摸摸的逃出城去,都被把守的士兵给截住了。云溪城总共就这点儿大,王旅近卫倾巢而出,还有其他几部王旅协助轮值,有些人这下彻底的绝望了。
我本来以为云溪城的情况也就这样了,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走了,也许他们出力来保卫云溪城,可我没想到第三天的一大早就出事儿了。
第三天一大早就有一大批的人到王旅近卫报名当义从,可王旅近卫的驻地没有几个人,罗煦城被迫抽调了几十人回驻地。一早上义从的报名人数达到了三千多人,可这些人报完名拿着饷银借口送家属出城,一走就不回来了。
罗煦城立马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们这些人应该是有人在煽动,这么多人涌到王旅近卫的驻地就是希望罗煦城把人都调回去,把手路口的兵马就空虚了。没想到罗煦城没中计,只是分别从各个路口抽调几个人回去罢了,再从北城调来一行兵马。可这些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然秋民准许王旅的兵马送家属出城,他们就借机一走了之,这下摆在罗煦城面前的就是一个死局。你罗煦城敢调兵去抓他们吗?路口还能有多少兵马驻守?王旅近卫的驻地还有一堆人等着呢,他们就是要浑水摸鱼,罗煦城一时间头都大了。
不过罗煦城还算聪明,他没有抽调把守路口的士兵,而是自己亲自去了北城和东城,把能借的兵马都借了出来,全部分成小队去把报名义从的人抓了回来。
事情虽然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可当罗煦城走到在水坊的门口时,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是中计了,这些人说白了就是逃兵,可罗煦城怎么去证明他们是逃兵呢?
罗煦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扶了扶额头,心里想着秋民会这么处理这事儿呢,秋民原本就有些恍惚,这下算是给他出难题了。
罗煦城站起来,想回王旅驻地,然后派人把他们都召回来,这些逃兵就是定时炸弹,轻易的抓不的。一是如果不处理妥当了,容易给人做文章的空间,二是容易让人心寒,这两条都比逃兵更为凶险,罗煦城闹钟冒出一句话,为了这帮子人真是不值得。
罗煦城还没来得及去王旅,远处就看见一堆人呼呼啦啦的走来了,他们边走边吵着什么,罗煦城仔细一看,果真是逃兵。想必这些人根本没有走远,就是在等罗煦城抓他们,罗煦城此时心如死灰不复温。
在水坊的门口异常的吵闹,周围的人越围越多,秋民也被这帮子人给吵出来了,这些逃兵的气焰嚣张,张口就吼‘姓李的,今天的事儿你得我给我一个说法’,‘姓李的你就是一个小人,你说话就是放屁’。
秋民轻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儿?
罗煦城答道:启禀城主大人,属下听到消息,今天突然又大批的人到王旅报名当义从,可这些人拿着饷银就携家带口的逃了,属下派人把他们召回来问个清楚。
秋民又问了一句:都问清楚了吗?
罗煦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跪在秋民的脚下认罪,可秋民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罗煦城一时间跪不下去了,也就不跪了,秋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门前的逃兵裹挟这家属在拼命的闹,秋民无精打采的听着,罗煦城在一边尴尬的站着,秋民用阴霾般的眼神扫了罗煦城一眼。这场吵闹足足闹了有好几分钟,知道钟声再次响起,三声清脆的钟声让这里安静了下来。
罗煦城借机说道:启禀城主大人,这些人逃兵的嫌疑是有的,还望大人收回成命,让王旅士兵护送家属们出城。
罗煦城这话一出又炸锅了,大伙儿闹的不行,纷纷要找秋民给说法。
秋民说了一句:把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