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队伍从寅时就开始行动,声势浩大,锣鼓震天。
听说这可是晋城最帅小王爷与波斯公主的婚礼,好吃的好玩的自是不用讲。
最重要的是别人送的金银财宝无数,我要是能混进去顺手牵几个“羊”,那岂不是发大财了?
这样也就不用跟这个小乞丐挤破庙求施舍,为了一枚铜钱争来争去。
我想着就笑出了声。
“小傻子你笑什么呢?”尹恪夫缩在自己的乞丐服里对我一脸不屑。
“关你屁事?”我望着外面的迎亲队伍暗自欣喜,等自己金银财宝到手,看我不把银票扔在这个小乞丐面前,让他叩首舔脚叫我爷爷。
说起怎么会跟这个小乞丐狼狈为奸,我还有一大段辛酸史要说。
我,杨青禾,从小出生在一个官宦世家,父亲本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育方针,从来不对我的文采做过多的要求。
而且父亲害怕我以后嫁入夫家受到欺负,在我六岁那年就送我到峨眉山上去学武,到去年及笄才回家。
因为离家太久,爹爹可心疼我了,这不刚回家一年就忙着给我张罗夫家。
好在我杨青禾有一双灵敏的耳朵,在峨眉山武功没学到多少,听墙根儿的本事倒是出神入化。
当我偷偷趴在书房门口听见爹娘商量着要把我嫁给上官家时,果断选择了逃婚。
上官家那个傻儿子我小时候见过,脸胖的跟大飞盘子似的,我才不要嫁呢!
我杨青禾人美心善,文武双全,我要嫁的人可是要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富得流油的大帅哥···(差不多我知道的能形容男子的成语就这么几个。)
而这些,上官大胖子一个也做不到。
这时我在峨眉山学的几年功夫就派上用场了,虽然因为爱偷懒只会个三招五式,不过对付家里那两个文弱哥哥足够了。
我上蹿下跳,左摇右摆轻轻松松打败了大哥二哥并顺带卷走了他们身上的细软。
只要有了钱,以后我就自己过自己的潇洒日子去。
翻过围墙,我突然心生悲怆,我从小在峨眉山长大,好不容易回家过了一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父亲就要把自己嫁出去。
不管是不是像父亲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为我好,我都不想自己的人生大事就这么仓促的决定。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
逍遥快活了几天后,我立马就陷入了窘境。
我饿的脚步虚浮,望着对面冒着腾腾热气的阳春面吞了吞口水,脚下也不由自主的一步步挪了过去。
“小二哥,这,这阳春面多少钱一碗?”我估计我此刻已经眼冒绿光,但因为没有钱,声音怯怯。
“两文钱,怎么样小姐,来一碗?”小二哥利落的摆好碗又打上了一勺汤。
“算,算了吧。”我捂捂肚子,都怪自己前几天挥霍无度,住上等客房吃最好的菜肴所以提前用光了积蓄。
没有银子的日子,我才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
之前像哈巴狗一样对我点头哈腰的客栈老板知道我没钱续房之后,用尽尖酸刻薄的词语将我扫地出门。
我也用尽了毕生所学去骂他:“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猪狗不如,狗急跳墙···”
咦,骂着骂着,我自己都觉得不对了。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反正那个老板是狗就对了。
“两文钱,小二哥,能不能先借我一碗啊!”我再次鼓起勇气询问,这个小二哥看起来挺和善的,应该不至于那那么抠吧!
“不能!”小二哥立马收起了笑容,大勺一挥,两滴汤汁儿溅在了我的脸上:“没钱就站远点儿,别挡着我做生意。”
“你!”好,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今天非得赚个两文钱吃上你那碗面不可。
我被气的直嘟囔,随即眼光就被墙角的小乞丐吸引。
那是一个全身裹在破旧碎布中的乞丐,一眼看过去不知道是男是女。
说他是男人吧,她皮肤细腻脸部线条柔和,少有菱角相对圆润。
说她是女人吧,他好像又有喉结。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看的,放在乞丐堆里算是极品。
他坐在那里打盹儿,面前放着一个小破碗就能轻轻松松得到路人的两文钱。
那我何不来个依葫芦画瓢?
于是便也坐过去放下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等待着别人的救济。
路人来来往往,有的急匆匆走过,有的徘徊不定,有的驻足扔钱,不过全都是扔在旁边的小破碗里。
还有个人不给我扔钱不说,还对着我轻蔑的“戚”了一声。
“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猪狗不如,狗急跳墙···”我等那人一走,又搜刮成语骂了一遍。
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蚊子,嗡嗡嗡的叫个不停?尹恪夫掏掏耳屎悠悠转醒,发现碗里的钱已有十文以上,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他正准备走,碗已经被旁边的人拉走:“你终于要走了,碗借我一下,别人只给你碗里扔钱,还是你这个碗好用。”
尹恪夫转过头仔细打量这个一直嗡嗡叫的“蚊子”。
一身淡黄色镜花抹胸裙,轻纱笼肩,红木簪束发,脸蛋圆润眼睛水灵,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乞丐,便轻轻说了句“傻子!”
“哎,你没必要骂人吧!不就是用一下你的碗吗?你个狗眼看人低···”意识到自己也开始骂人了,我赶忙捂住嘴,淡定啊淡定,自己还要借碗呢,怎么能得罪他。
“呵,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