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鹤点点头道:“的确,冥鬼王不除天下一日不得安稳,现在,冥鬼王被消磨了千年正是它最弱的时候。”
血道人盯着冬晨风,道:“现在,也是最可能斩杀它的时候。”
刘璃突然回头,厉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俞长鹤笑了笑,道:“我也不同意。”
刘璃目光一闪,灼灼地盯在了血道人身上。
血道人却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凝视着冬晨风,道:“我早晚都要杀了它,只不过不是现在,它还有用。”
冬晨风又被刘璃扶着站了起来,望着血道人,沉声道:“有什么用?”
血道人道:“做鱼饵。”
冬晨风面色平静,眼神也出奇的平淡,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出了一字:“好。”
刘璃再次呆了一下,随即悚然变色,失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她喊的很大声,足见她多么的吃惊。
可冬晨风沉默着,俞长鹤竟也闭上了双眼。
人们都仿佛没听见刘璃的话,只有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
只有血道人还在淡淡地道:“冥鬼王就寄宿在你的身体里,经过剑气的禁制加持后反变成是冥鬼王被困在了你的身体里。这样虽然冒险,但至少不会有鬼气溢散直接暴露出冥鬼王的位置,也不会让冥鬼王悄然逃走。”
“我说了……我!不!同!意!”
刘璃知道,冬晨风即便此刻没死,留下来也必死。
然而矛盾的是,他只有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混乱的求如山上,神冥里那些想要追回冥鬼王的人才会不断的追来。甚至会有几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伊年已经失手。
他就像是一个诱饵,一个让神冥不得不咬钩的诱饵。
冬晨风不但想要知道的神冥的目的,也必须要知道他们全部的计划。只有知道了这些,才能有机会粉碎他们的阴谋。
这不但是冬晨风心中所想,也是俞长鹤、血道人的目的。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是机会却往往和危险并存!
大家依旧装作没听见刘璃的喊声,即便冬晨风的耳朵都已要被她震聋。
冬晨风的心也似要被她震碎。
但他的心可真硬,颤了一颤之后就纹丝不动了,至少,表面上是没有动。
依旧是血道人,血道人长叹:“他能不能活下来,真的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求如山上,他,才是那个风口浪尖!
刘璃倏地盯着俞长鹤,厉声讥讽道:“你为什么不带他回点清?点清有什么做不到的?收拾不了冥鬼王还是救不了冬晨风的命?”
刘璃指着冬晨风:“别跟我说没时间!冥鬼王都已经被禁制控制住了,你现在想走谁能留住你?”
俞长鹤依旧没有睁开眼睛,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
白绮秀也羞愧的垂下了头。
刘璃指着俞长鹤的鼻子:“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吗!自诩正道?让一个无辜的人为你牺牲?”
冬晨风轻声道:“别说了。”
“好!我不说了,你跟我走!”
“啪”的一声,左手已经被刘璃紧紧地攥住,冬晨风望天,深深呼吸,没有动。
“跟我回洛阳,皇宫大内,我就不信了还能比不上些江湖门派!”
“我不去。”
“什么!”刘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刘璃轻轻呼吸了两下,突然使劲拉着他,道:“你不是怕死吗?怕死跟我走!”
冬晨风转过头,仿佛此刻才敢正面望着她,他深深地望着她,缓缓而沉重的道:“我怕死,但不代表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