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头突地一寒。
胆小的人已退后了半步。
心恕大师微笑,轻讼佛号,与张亭一一同向外走了出去。
没人说话,大家似已忘了说话。
因为他们忽然发现他们已不能,也不敢跟上去了。
这时才有人惊悟出心恕大师的用意。
他和张亭一一同出手,就已没有了其他人插手的余地,余下的一切也就再不会发生。
很多人都默默地垂下了头。
有恻隐之心的人,在惭愧;而野心勃勃的人,却在暗恨。
可心恕僧袍下的皮囊却如他手里的檀木念珠一般,一珠一珠拨动,一步一步前行。
无论世人是非他,敬他,还是瞧不起他。
他都如一座不动的大山,静缓的河流。
突然,他站定脚步不动了。
张亭一也停了下来。
所有人也都一怔,大殿里却在这一瞬间安静了起来。
空寂的求如宫里正响起一阵脚步声。
所有人都在发怔,没人在动,声音来自外面。
声音越来越近,大殿的门本就是开着的,脚步声很有规则,可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大殿里的温度竟渐渐的降了下来。
就像寒冬雪暴滚滚而来。
有人已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空气越来越冷,脚步越来越近。
突然,寒意如浪涛扑面而来,人们像坠入了冰河谷底,修为低一点的脸已冻青呼吸都已困难。
大殿门口多出了一个人。
“不用出来找了,我回来了!”
齐刷刷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有人的目光炙热,有人的目光里闪着寒芒。
白寒!
张亭一的道剑早已经出鞘,他离门口最近,离白寒也最近。
虽然大家都盯着那里,但很多人都没看见张亭一的剑是怎么动的,只觉一恍惚,剑尖就已抵在了白寒的眉心。
白寒却连动也没动一下,只有嘴角动了一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