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秀一手拄着圆乎乎的脸,一手扶着桌子,两眼呆呆的出神,一碗满满上尖的米饭一口也没动。
“阿秀,我发现你自从见了那个安然公子以后怎么总是有些魂不守舍的。”
“啊”白绮秀惊了一下,道:“哪…哪…才没有呢!”理直气壮的向他翻了一个白眼。
“算了,少吃点也好,免得胖的和你的葫芦一样。”
“啊?你……”白绮秀瞬间被气得鼓鼓的,手指直直的指点着俞长鹤,结果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好了好了,说正事,知道师兄为什么偏要进这家酒楼吗?”
白绮秀四处看了看,没好气的道:“这里风景好。”
俞长鹤悄声道:“是因为这家酒楼鬼气很重!”
“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俞长鹤叹气摇头,道:“点清道法包罗万象,哪像你天天只会侍弄些花草。”
白绮秀不以为然的道:“那鬼道不也是天天摆弄些死人骨头?”
“不是。”
“那就是棺材。”
“也不是。”
“那就只有棺材瓤子了。”
俞长鹤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道:“我都要被你说的吃不下去饭了。”
“刚好,我还没吃呢。”白绮秀嘻嘻一笑,一碟一碟的把饭菜都端到自己跟前。
俞长鹤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神色一肃,郑重的道:“昨夜的血月你也看见了吧。”
白绮秀肃然点头,道:“嗯。”
“知道当年重新划州分府北凉州为什么会划入甘州吗?”
白绮秀端着饭碗摇头,“不知道。”
“因为冥鬼王!”
“冥鬼王?”白绮秀一惊,把饭碗放了下来。
“嗯”俞长鹤点了点头,道:“就在千余年前,平遥东北的小荒山上,義帝封印了它七分之一的精魄。而昨夜血月当空,鬼啸百里,百姓以为是鬼节阴气,其实那正是鬼王破封的异象。”
“那……师兄的意思是?”
俞长鹤压低了声音缓缓的道:“先把找云师叔的事情放一放。”
白绮秀道:“好,反正云师叔来去无踪闲云野鹤惯了,这么多年了师门也没指望我们能找到他。”
白绮秀忽然闭上了嘴,看了一眼横起眉毛的师兄,立刻垂头吃饭,边吃边喃喃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这么说了。”
※※※
饭已过半,杯盘狼藉,围脖绕着桌子来回的跑和朵朵玩的不亦乐乎,最后叼着一只没有皮的烤鸭,咔咔直嚼。
刘璃看了看围脖,扭过头来道:“冬少侠,你吃完了这顿饭你打算要去哪呢?”
冬晨风擦擦嘴,道:“回平南,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刘璃立刻道:“那你死定了。”
冬晨风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叹了口气道:“被你一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我绝不会一走了之的。”
如果没有刘璃出现盗取佛语,就不会砸毁灵堂,也不会让李羽一度疯狂并认为冬晨风和刘璃有意为之,冬晨风更不会无奈打伤李羽连夜出逃,几乎落实了谋杀的罪名。
只不过刘璃好像根本没有要道歉或者认错的意思,悠悠的道:“既然死了官差,你可以去报官。”
冬晨风眉头一皱,道:“报官?”
刘璃又道:“不过官场上的人不太好管江湖上的事,你最好还是找一个有江湖威望的人出面帮你调解一下。”
冬晨风一叹:“我谁也不认识。”
刘璃眼前忽然一亮,微微一笑道:“我可以帮你啊!”
冬晨风眼角一挑,道:“你有威望?”
刘璃一窒,顿了一下,没好气的道:“我是说,我可以告诉你去找谁。”
“算是你对我的补偿?”
刘璃眉头一皱,颇有不解的道:“这事关我‘孤雪峰’的清誉,说什么我也是要管的。”
冬晨风无奈叹气,她究竟是不是孤雪峰的弟子,绝对是值得的怀疑。
虽然她拿出的信物几乎不可能有假。
冬晨风道:“找谁?”
“白寒。”
“白寒是谁?”
刘璃一笑,道:“他是求如山风狸老祖的弟子,在江湖上名气很大,但数年前在柳池紫光台受了人暗算,被九寒银针伤到了道基,现如今就在求如山上养伤。”
冬晨风讶道:“是妖?”
刘璃点头,道:“是狼妖。”
冬晨风眉头一皱,道:“他不是受伤了吗?”
刘璃道:“不影响。”
冬晨风道:“没骗我?”
“众所周知,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我何必骗你?”
冬晨风沉吟了片刻,忽然起身道:“好!就去找他帮忙。”
而后一抱拳,“多谢刘璃姑娘款待了,若有一日再见……”犹豫了一下,道:“希望你已经改邪归正。”
“你在说什么啊?款待?我什么时候说要请客了?”刘璃眨了眨大眼,道:“我没钱啊!”
冬晨风忽地一怔,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刘璃却是一副楚楚可怜十分无辜的样子。
冬晨风苦笑一声,心中却又如迷雾刚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刘璃自始至终不耍一点诡计把戏,忽然变得热情大方而又真诚了的话,冬晨风还真有些不太敢相信。
冬晨风道:“我更没钱,否则绝不会找你。”
刘璃眼睛一瞪,“那你是想让我付钱了?”
冬晨风点头,道:“正是。”
刘璃努了努嘴,道:“那可糟了,要钱呢,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