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真是个呆子,怎么真要去青王殿啊?”
“都路过这儿了,不去看一眼多不好。”
“你当是串门啊?”
“不是串门,是找人。”
“找谁?”
“大青啊。”
刘璃一怔,眨眨大眼睛,道:“大青?大青是谁?”
冬晨风指了指脖子上的围脖,道:“大青,就它的那个朋友!”
“哦!”刘璃恍然,“你是说大青蛇。”
“对呀,有了它,就有带路的了。”
刘璃一皱眉,道:“可它还会在那吗?”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最后走的吗?”
“我……我没在意。”
“没关系,我们进去看看。”
“嗯,小心一点。”
他们虽然在低声说着话,但也的确够小心了,蹑手蹑脚,熄灭了蛇牌把身体贴在冰冷冷的石壁上,一点点前进。
青王殿是一个绝对称得上富丽堂皇的地方,有没有被人光顾过谁也说不准。
光顾过的人有没有离开也没人猜的到。
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冬晨风并不是一个真的路痴,他很认路,摸着就能找得到。
当又拐过了一个拐角,他们忽然发现他们用不着这样摸着走了。
前面有光!淡淡的青光。
青光淡如烟雾,细如发线,静静的竖在虚空之中,仿佛从黑暗中来,又在黑暗中消失,
它就好像连着夜色,连着看不见的高天,连接着永不尽的虚无空间。
冬晨风定定神,那是青王殿雄浑苍凉的殿门,门,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光,便从那里而来。
冬晨风和刘璃对望一眼,小心的移动脚步,到了门前,冬晨风又望了一眼刘璃,而后深深吸气,抬手便推。
手掌皮肤刚刚触到冰冷的石门的刹那,突然从门内传来一声厉喝:“滚进来!”
声音像是春初的惊雷,气息十足刚猛有力,惊的冬晨风和刘璃两人同时一震。
冬晨风吐了一口气,手掌轻轻搭在了石门上,又向刘璃望了一眼,苦笑了一声,道:“是他。”
刘璃目光闪动,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显然,刘璃也已听出门内之人是谁了。
片刻后,刘璃道:“进去吗?”
“当然,人家都这么冷情的邀请我们了,不进去他们也会出来。”
“还要拿我当挡箭牌?”
冬晨风微笑着叹了一声,道:“那就要看她放不放箭了。”
刘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冬晨风手上用力,石门没有发出声响,青白色的光却像瀑布一样奔腾而出。
门内依旧空旷如原野,高大的壁画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苍凉。明月般的灯光洒遍每一个角落。
刘璃迈着稳健的四方步,第一个走了进去,冬晨风就好像是为她开门的一个小厮。
一双像野兽一般凶狠锐利的眼睛突然颤了一下,刘璃冲他微微笑了一下,随即便移开了目光看也不再看他一下。
是屠老头。
那个双手上赤红赤红,像是沾满了鲜血的屠老头,月瑶郡主的护卫。
有他在,月瑶当然也在。
刘璃很优雅的施了一礼,道:“月瑶姐姐。”
月瑶瞪着她,似刚要说话,可本来是看着刘璃的目光突然顿住,因为刘璃的身后又走出了一个人。
屠老头的目光又颤了一下,冬晨风也像是一个护卫一样紧跟在刘璃身后,只是脸色煞白,白的像是一个久病的病人。
冬晨风本就是个病人,大病未愈。
冬晨风根本没去看他,冬晨风只在月瑶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他就望向了此间的主人。
白寒,和七叶。
他们就站在大殿中心靠前的地方,那副巨大的太极图的边缘。
七叶好像也完全没想到冬晨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脸上微微愕然,愕然的面容却微微苍白,苍白的容颜又被她掌间的一片绿光映衬,看上去竟美的完全不可方物。
可冬晨风的目光也只敢在她身上停留一下。
冬晨风的心里惭愧之极,自己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办砸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颜面再见白寒了,于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白寒牵着七叶的手,平静的看着冬晨风,冬晨风心中却翻滚不息:
白寒现在应该只想离开这里吧?带着七叶,能走多远,走多远。
他之前是绝不肯走的。那不是因为他贪图富贵,垂涎神冥能给他带来的权势。
而是他不能走!
那时所有人都知道仙草在他的手里,他只要离开,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会遭到神冥无止境的追杀。
他更不能弃了那株六叶的假仙草,因为他是风狸的徒弟,没人会相信他杀了风狸之后会不接收风狸的至宝,将仙草弃之不理拱手送人。
如果真这么做,那么就不会有人真相信六叶仙草是真正的仙草。
七叶就危险了。
他只能站在这,动也不能动。
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上,任何一个反常的举动都会引来无穷的麻烦。
曾经联系神冥,与之合作的想法,也只不过是权宜。
而现在,他再也不想理会这些,他只想陪着七叶,陪着她安安稳稳的生活。
七叶既然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有人也都看见了,这仙草不在自己这里而在金毛手中。
万事俱备。
可是,他已走不了了……
七叶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冬晨风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