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又是个会玩蛊的家伙吧?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怕跟黎族人火拼,这帮野人除了肌肉发达身体比较强壮之外,论个人素质肯定是比不上我们的,可一旦遇上玩蛊的我们就集体抓瞎了,虫子跟人不一样,尤其是见识过这帮玩蛊的人种种手段,将一个大活人弄成骨头架子的时候,不止是我,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葛壮都头皮发麻。
我们都定格在那里,老钟将小章搀扶起来背上肩上,大伙你看我、我看你,都一下愣住了。
倒是阿黎和那个老头离得更近,她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居然跪了下去,对着那个老头磕头。阿黎不会说话,我们也听不懂当地的语言,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样一种状况。
那个老头伸出一只干枯得好像鸡爪子似的手,放在阿黎脑门上轻轻摩挲着,嘴里却絮絮叨叨地讲着什么,我们越看越觉得诡异,莫非是这个老头太厉害,阿黎直接就放弃抵抗了?
这时我耳边才传来小章虚弱的声音,“黎人部落还有个老祭司,是上一任的大祭司,也是教会阿黎怎么用蛊的人。”
原来是她的师父?
我们听到这儿全都松了一口气,既然关系这么亲密,想必不会是敌人了吧。葛壮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我妈的,吓死胖爷我了,走吧,咱就别打扰这师徒两个叙旧了,把该干的活都干完才要紧。
他边说边往洞口走过去,我正要提醒葛壮别太冒失,发现那个老头居然把手举了起来,对着正在往前走的葛壮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葛壮听不懂他的话,倒是满脸无所谓,嘴上还在笑,说这老头讲什么鸟语呢?
“胖子你当心点,快回来!”我却察觉出了事情不对劲,赶紧一个纵步跳到他身后,拉着葛壮往后退,这时那个老头手上多出了一把造型十分奇怪的小刀子,在手上画了一个“十”字,然后把刀子举起来,快速念着什么。
跪在地上的阿黎忽然颤了一下,猛抬头,对这个穿着黑袍子的老头喊了一声,可老头的动作却根本没有停止,他嘴里念叨的话变得越来越紧促,随后,披在他身上的那件黑袍子底下,顿时就响了“沙沙”的蠕动声,顷刻间就有一些灰黑色的、犹如蜈蚣一般的长条虫子从他袍子中钻出来,落到地上,扭曲着身子一弹,冲向了我和葛壮。
这老东西果然是个蛊师!
我吓得脑门出汗,大喊胖子小心,按着他的脑门蹲在地上,这时阿黎也站起来挡在了我们两个人面前,用铁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很快她手腕的伤口之中也爬出了一些墨绿色的小虫子,落到地上,与那些长得很像蜈蚣的蛊虫疯狂地撕咬着。
两条虫子落地之后立刻凶狠地扑咬在了一起,这场面有点像斗蛐蛐,不过要吓人得多,尤其是当阿黎放出来的虫子张开大嘴,露出密集獠牙的时候,更加让我脑门冒虚汗,这虫子要是咬在人身上,少说也得被扯掉一层皮。
“妈呀,又是这种虫子!”葛壮一看到虫子就犯恶心,赶紧跟我推到了老钟身边,三人打着手电照射过去,看见地上两只虫子在疯狂翻滚着,互相啃咬,阿黎放出来的虫子咬住了那种蜈蚣长虫的腹部,而对方却一口反咬住了它的尾巴,双方都不肯停下动作,纠缠在一起翻滚,我甚至听到了“咔咔”的咀嚼声。
斗了不久之后,对面那个蛊师的虫子被咬成两截,而阿黎放出来的虫子却活着,趴在地上张牙舞爪地“嘶嘶”嚎叫,好像在挑衅对手一样。
我看见那个黑袍子老头把头抬起来,瘦脱相的脸上很愤怒,开始伸手去解袍子,袍子被他丢在地上,露出枯瘦嶙峋的胸骨,在那些胸骨之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他用刀刃划开了皮肤,很快,这个老头身体中就传来“嗡嗡”的翅膀扇动声,一只又一只金色的小虫子从体内爬出来,疯狂地扑向了地上的虫子。
阿黎也喊了一声,同样站出去,口中居然很流畅地诵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从她胳膊上面很快掉出了一片黑色的斑点,视线拉近了瞧,到处都是黑色的虫子在爬,乌央央一片,都扑向了那条金色的小虫。
“她舌头不是被剪掉了吗,怎么还能发声?”葛壮躲在我后面说道。
这个问题我哪里晓得,好在小章虚弱的话随即传来,替我们解释了疑惑,“阿黎的舌头是在她长到十多岁的时候才被剪掉的,所以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却能掌握和山神沟通的语言。”
我说瞎瘠薄扯,哪儿有山神?不过这种咒语好像是蛊咒,应该能够控制那些虫子,让它们听话。
在我们对话的时候,地上的两拨虫子陷入了极为惨烈的厮杀,对面那老头放出来的虫子明显要厉害,强壮一些,不过阿黎这边胜在数量,一大片虫潮爬过去,很快就把那两只金色的蛊虫覆盖住了,传来细密的咀嚼声,耳边那种“沙沙”的啃噬声不断,让我头皮上凉悠悠的,不自觉就打起了冷颤。
老钟凑到我身边小声问道,“小南瓜,你觉得谁会赢?”
我说看不懂,不过阿黎这边的蛊虫数量这么多,应该能赢吧?老钟苦笑,说万一赢不了呢,要不我们趁这老东西正在专心斗蛊的时候摸过去,从后面给他来一闷棍?
我说别,还是算了,他可是蛊师,谁晓得身上还有没有藏着虫子,万一又蹦出刚才那种毒蛇怎们,看下去,等斗蛊结束了再说!
地面上的蛊虫越爬越多,密密麻麻的虫子铺满了整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