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话纯属下揣测,这快死的人意识都模糊了,说出出来的话哪里能够当得真,上边一直有人守着呢,兰德公司的人还能懂得遁地术?他要把何教授带走,该走哪边的道呢,不可能一直没有人看见这帮外国佬。
李家屯的村民把村子守得死死的,我们之所以能够混进来,全凭我那张刀枪不入的三寸之舌口吐莲花,将村长给忽悠住了,兰德公司属于外籍雇佣军团,一个个蓝眼睛、鹰钩鼻,长得就特么跟个妖怪似的,村长再蠢也不可能放外人进村啊!
见我不肯相信自己的推测,陈芸又说道,“司马南,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下墓就一定要进村吗?进村并不是必经之路,他们完全可以绕远路迂回,再说这些人的装备比我们先进,从别的地方打盗洞进来也很正常。”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太敢相信,这时葛壮大步走过来,帮我们扛起了这个年轻小同志,说都什么时候了,先别扯了,赶紧把人带上去再说,胖爷算看出来了,这破地方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不可能还有什么宝贝留下来,要我说呀,咱还是赶紧回去的吧!
这话刚讲完,一直蹲坐在地上,从始至终不发一语的八爷却忽然把头抬起来,大笑说你们想出去,已经是不可能得了。
我下意识反问他为何?八爷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既像是嘲弄,又带着深深的狰狞,说我之前提醒过你们,让你们不要进入这里,可你们非是不听良言劝告,惊扰了我祖先的沉睡,你们所有人都应该死!
“等等,你说什么?”听到这话我豁然齐声,目光死死盯着八爷问道,“你祖先,你什么祖先……别告诉我这个洞子下面的坟是你祖宗的!”
八爷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双眼睛冷厉得好似刀片,冷笑着说怎么,很奇怪吗?我家世代就守在这里,守着祖先的陵墓,你们这些坏人,嘴上说着救人、考古,却是想打我祖先陵墓的主意,哈哈,你们应该永远留下来陪葬。
“我去你大爷的,你个老骗子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啊!”葛壮满脸都是戾气,恶狠狠地说道,“这么说起来,何教授他们之所以会无缘无故地掉下来,多半也是跟你有关了?”
“哼哼,这是我祖先的陵墓,谁敢进来,谁就得死!”八爷眼中精芒流露,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开山大马刀,握在手头冷冷地笑道,“你们也一样!”
他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何教授是不是被自己弄下来的,可这种话已经等于是默认了,难怪,下水之前我正觉得纳闷呢,何教授到底也是主持考古工作几十年的老教授了,怎么可能下墓前不做准备,这么轻易就被浪头打翻呢?
原来背后还真是有人在搞鬼!
陈芸沉声问道,“何教授的失踪是不是跟你也有关系,你认不认识兰德公司的人?”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兰德公司?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上午何教授勘测完地质之后,就口口声声说要下墓做考察,我一直拦着他,但是他不听我的劝告,所以我只好主动跟他们一块下水,趁他们不备的时候隔断了绳索,哈哈,这老东西,一下子就滚进洞子里来了。”八爷如是讲道。
陈芸目光十分低沉,“何教授学贯古今,难得一腔热枕,到了该享受晚年生活的时候,还不畏幸苦跟着年轻人一块下墓考古,你就这样陷害他,让他死于非命?”
八爷眼中隐藏着深深的暴戾,说你特么放屁!掘人祖坟还敢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国家支持的盗墓就不是贼了?谁给你们权利走进我祖先墓地的?
我见这老家伙目光狰狞,愤怒之下连五官都开始微微扭曲起来了,赶紧站出来讲道,“陈芸,别跟这个一根筋的老头废话了,赶紧带着伤员离开要紧。八爷,你年纪大了,对我们不理解,不支持伟大的考古事业,这个我不怪你,看你这么大把年纪了,我不想跟你为难,听话,把你手上的铝片子放了,别想着吓唬我们,先跟我们出去,到了上面你再坦白从宽,争取个宽大处理,要相信d和人民,我们是宽容的……”
“放你娘的屁!”八爷一脸悲凉,说老子活了这么大把岁数,还有什么口号是没看过、没听过的,你小子别想拿话唬弄我,只要是进了我祖先陵墓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
他这样拿着刀堵在门口,让我大伤脑筋,虽说八爷一把年纪,瘦骨踉跄的也对我们构不成太大威胁,但我身为新时代的好青年,一向自诩文明进步、尊老爱幼,真要我对这么大把年纪的老头子下手,心里还是不肯的。
最重要的是八爷叛变,上面的人根本不晓得,刀剑无眼,万一搏斗失手把他弄死了,我该怎么跟上头的村民交代,口说无凭,谁肯相信我们是被迫自卫才会搞死八爷的?
我陷入了两难境地,只好说道,“八爷,看你说的,进了你祖先陵墓的人都得死,那你自己个儿呢?你这话前后矛盾,未免叫人觉着可笑,我看你还是把路让开吧,不要阻挡革、命的洪流。”
八爷脸都硬成了一块铁板,这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们死磕到底了,说小老弟,你别想从我的话里面找破绽,实话告诉你,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江水涨潮,最对还有十几分钟就能没过咱们头顶上的洞口了,你问八爷我自己咋办?哈哈……当然是陪着你们一块死了。
在他脸上,有着极为病态的猩红之色,一大片的脸颊都给这种扭曲而又恶毒的表情给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