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什么玩意!”灯光一晃,葛壮也看清楚了,当场吓得嗓子眼冒烟,哑着声一通乱吼。
老钟说都特么鬼嚎什么,是粽子,赶紧给他一铲算逑!
葛壮听到之后就去抓铁铲,我已经蹦起来,抢先一步把匕、首捅进粽子胸口,这才看清袭击我的“粽子”居然是之前跟着癞头三一块下墓的老九,两个人怎么都搞成这幅鬼样子?
他并不是真正的粽子,只是不晓得怎么搞得,已经吓得发疯了,那种骇人至极的表情,只有在经历了极度可怕的画面之后才会有,被我一刀子扎穿了胸口,伤口中有着殷红的鲜血飙射出来,老九挣扎中的身体一软,被老钟死死按在地上。
我说老钟别按了,这特娘的根本不是粽子,哪有粽子会流血的,这是老九,另一个陪癞头三下墓的家伙。
听我这么说,老钟才把压在他背上的双手松开,揉着青肿的脑门说道,“马勒戈壁,一声不吭就下黑手,活该你丫被捅死。”
倒在血泊中的老九浑身还在抽搐,我捅进他胸口的匕首并未被抽出来,这一刀不偏不倚,想必是捅穿了老九心脉的血管上,一旦拔出匕、首势必会造成鲜血井喷的效果,我还有话想问他,所以暂时留着他性命。
我按着到底乱抽搐的老九,从他浑浊的眼珠中已经看不见什么生气了,即便被我一到捅穿了心口,仍旧处在深深的恍然和惊恐之中,我趁他还没断气,大喊道,“说,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你想干什么?”
老九良久不答,鲜血沿着他嘴角涌出来,颤抖了几秒钟,忽然把下巴阳气,对我露出阴狠又诡异的冷笑,“呵呵”一声,脖子顿时偏了下去。
老钟赶紧探出手,去检查他的鼻息,一会儿把手指缩回来,冷着脸没有说话,对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心中大为懊恼,不该这么急着下黑手把他搞死,现在可好,多了一个死人,我们还是没把出口找到,要能留着他,没准还能找到逃离这个邪墓的办法呢。
人死了,替他堵着伤口就没什么必要,我把手伸过去握住刀柄,猛然将匕、首从他肋骨中间抽出来,大股鲜血都渐在了地上,我赶紧躲开一点,免得被血液沾身。
葛壮摸过来,小声说,“怎么搞得,两个人一块下墓,一个死了一个就吓疯了,这特么还真是邪乎的很!”
老钟说你先别废话,小南瓜,赶紧,把所有火光都弄起来,我们好像跳进了另一个墓坑了!
听到这话,我赶紧把手电光线拧到最大,又将死人衣服扒了一件下来,浇上柴油用打火机点燃。
光线明暗,闪烁不定,借着跳跃的火光一看,我才发现经过连番挣扎之后,我们果然又出现在了另一个墓坑里面,摆在前面的有棺椁,也有石头,在我们头顶上则是宝塔形状的圆顶,横梁石柱向勾连,雕梁玉栋,尽管已经在岁月的长河中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却依旧能够感觉到当年的辉煌。
“莫非,这才是真正的李冰主墓?”葛壮咂舌不已,盯着宝塔型的墓顶东瞧西看,忽然打了个激灵,说不对啊小南瓜,这墓中有墓,违反了古人的殉葬之法,难不成是刻意为之?
我说不清楚,古人心里怎么想的我上哪儿了解去?前边看看吧,棺材已经被撬开了!
说完这话我站起来,陪着老钟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主墓棺椁。我们此刻所在的墓坑并不大,六米方圆,整个墓室看起来好似一个圆柱体,那青铜棺椁就摆放在距离我们三米开外的地方,棺椁下是一尊石台,石台上花纹印记,组合成一个十分稀奇的图案,我看不懂,下意识又把目光转向葛壮,这里就他学历最高。
葛壮说小南瓜你特么看我干啥,我又不是考古的,哪里能懂这么多?我指了指棺椁下面跟蝌蚪一样的符文印记,说你不还懂小篆文吗?葛壮说你真是猪脑子,这特么哪里像是小篆?根本就不属于中原地区的古文字。
我楞了一下,老钟已经举着火把走到了棺椁边缘,小心翼翼绕开平台,随即又惊呼一声,“你们快过来看,棺椁里还真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
我和葛壮对视一眼,都赶紧朝老钟跑过去,在明暗交替的火光映照下,被掀开的棺椁中果然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肤色红润细腻,和刚死不久没什么区别,葛壮带上了蛇皮手套,试探着在女尸脸上捏了一把,笑嘻嘻地回头对我讲道,“小南瓜,这女尸的皮肤滑得很,跟果冻似的,该不会就是李冰的小媳妇吧?”
我呵斥葛壮,说胖子你特么对古人尊敬点,女尸不可能跟李冰有关系,你看着棺椁的配置,青铜棺椁加上三重套棺,够资格享用这种待遇的必是古代王侯,恐怕权势未必会比李冰小。
葛壮立刻就疑惑了,说小南瓜,难不成秦国有推举女人当大官的先例?
我说怎么可能呢,秦汉时期还没有科举考试,古人推举人做官的方式叫做“举孝廉”,九成九九是男人,秦国时代好像没有女人当大官的先例,宫廷当中倒是专门设有由宫女担任的官职,可死后绝对享受不到这种墓葬待遇,再说秦国皇宫是在咸阳,跟特么都江堰隔着几百公里呢。
春秋战国时期,咱们的老祖宗创立出了十分严格的男女分级制度,除非是古时候一些尚未遵从王化的氏族部落,否则没有女人“睡大炕”的先例。
老钟沉吟道,“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应该并不是秦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