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壮和那几个与我们失散掉的日本人,与其说是再往前走,倒不如说是被什么东西推着在前进,他的脚步异常僵硬外不自然,通常人在走的时候,双臂会自然摆动,然而葛壮却没有,他的双手是垂直贴在裤缝上的,好像站岗的军人一样。
洞穴中光线昏暗,我看得不是很分明,眼前几道呆滞的身影,每个人都低着头,一寸寸往前挪动着脚步,宛如被设定好了程序的机械,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推动着他们前进。
更诡异的是,那几个人脚下居然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传来,仿佛是飘着的。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不由自主地就回想起了昨晚的向导阿西,他当时也是这样的举动,等我上去拦住他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早就已经死透了,难道连葛壮也……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我头皮就是一炸,恨不得马上冲到前面去确认葛壮到底是死是活,他是我兄弟,不管在任何环境下,我都不可能抛下他置之不理,也顾不上这山洞之中究竟有何诡异之处,立刻便站起来,大喊了一声胖子!
喊话声落下的同时,我手里的强光手电已经打开了,笔直的光束打在葛壮身上,随后我才看清楚,在他的肩上、背上,还有腰上,密密麻麻地爬着黑色的影子,和我们昨晚遇上的“山鬼”简直一模一样。
而面对我的大喊,正在往前挪脚的葛壮却忽然顿住了脚步,身体绷直得好似投枪,一点一点把上半身转过来,黝黑大脸上流露出一抹诡异,咧开嘴,对我阴恻恻地笑了两声,“呵呵……”
马勒戈壁的,鬼附身吗!
我脑子一炸,“嗡嗡”作响,这辈子都没有在葛壮脸上看见过如此诡异的冷笑,察觉到情况不妙,已经下意识去解皮带了,一泡热烘烘的尿液尚未来得及洒出,葛壮已经在那些挂满他身体的“山鬼”操纵下,大步朝我走过来。
他的脚步很重,每一步跺在地上,脸盘子上的肥肉都会抖一下,充满了阴狠的冷笑声持续性地传来,我抬头,望着好似坦克车一样朝我发起冲锋的葛壮,心中顿时一抖。
十几米的距离,很快就被他跨过来了,然后葛壮伸出了蒲扇一样的巴掌,猛地朝我脸上扇过来,巴掌还未靠近,我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强风,这死胖子人熊势大,一巴掌倘若拍在了实处,估计我脖子上就要打石膏了!
脑震荡都有可能!
急切间我猛然一个下蹲,葛壮的大手带着呼啸的巴掌声,猛然拍在了石壁上,好似那重锤撞击着巨鼓,发出“砰”的一声响,我怀疑这丫的是不是连骨指都拍折了,尚未来得及起身,脑瓜顶上又是一股风,抬头再看,视线中只剩一只黑漆漆的大手,几乎把我脑门都遮住了。
卧槽!
我不由爆了句粗口,将手上的铁铲举高,挡在了脑门上,接着葛壮的手就按住了铁铲上的加长杠杆,猛地往下一压。
我吃不住这力量,即将站起来的身体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一屁股坐地,心中发狠,徒然间涌上了一股暴怒的情绪!
特么的,儿子打老子,这是什么世道?
我趁势将上半身往后一躺,双脚死死夹住了葛壮的左腿,两条大腿猛地用力,如那蛟龙甩尾一般,打算先把这死胖子弄倒下再说。
可葛壮的双腿出乎意料的有力,居然并没有被我绊倒,与此同时从他大腿中爬出了两道黑漆漆的影子,又要趁势抓向我的膝盖。
我心中一跳,终于明白了为何向导阿西死后也能走路,原来都是这些“山鬼”闹得,这玩意好像影子一样,身体没有重量,却能够依附在活人身上,借此控制住对方的身体,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
葛壮会突然攻击我,显然也是出于“山鬼”的控制,也就是说,这些黑漆漆的,仿佛纸片一样的家伙,其实是活的,有着独立完整的意识,甚至懂得操控别人!
麻痹的,这个特娘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急切间想要把盘在葛壮小腿上的双腿缩回,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两道薄纸片一样的人形轮廓转移到了我的膝盖上,好似软蛇一样地缠绕上来,我立刻便感觉膝盖往下的地方不能动了。
同时葛壮已经举起拳头,弯腰猛然朝我脑袋上砸过来,这丫的一双拳头比酒坛子还要大,所幸在控制下反应并不是那么灵敏,我立刻把脑袋一偏,这一拳贴着我的耳根子砸在了岩石上面。
“艹,死胖子,你特娘的清醒一点!”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昨晚用童子尿“驱邪”的那一幕,当即将双手伸到了裤、裆里,掏出家伙什对着葛壮一阵猛呲,膀胱中的尿液挤压成一股水柱子,溅在葛壮脖子上,随后那些依附在他身上、如同“寄生虫”一样的黑影轮廓就主动朝后背上移动开。
葛壮猛打了一个激灵,双眼暴睁,说小南瓜你特么居然拿尿呲我,信不信胖爷揪了你的鸟头。
我大喊胖子,你还活着?葛壮怒目圆瞪,说胖爷当然活着,只不过被这些东西趴在身上,完全不能自控而已,我意识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顺势抹了一些尿液在手上,朝着葛壮后背猛拍上去,黑影子在挣扎和惨叫中划成了一股白烟,葛壮甩着青肿的右手跳起来,我以为他会拉我,赶紧把手递上去,谁知这死胖子一脸嫌弃,说你特娘的自己起来,满手的尿,谁拉你!
我说胖子,你这么讲话真让老子伤心,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