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谈话中处处打着机锋,彼此内心却跟明镜似的,藤野健次郎已经开始对我有所怀疑,所以故意对我讲出那个故事,不过是为了给我一个警告,让我最好不要怀着什么异样心思。
但我司马大爷哪里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吓倒,于是反唇相讥,职责这帮小日本,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藤野健次郎精通汉语,想必是听懂了我的话,说怪就怪在那家的主人太心善了,没有及时看出邻居别有用心,他自己太蠢,这么蠢的人也不可能守住家里的财富,怎么能责怪别人窃取呢?
我说哦,照你这么说,那个邻居反倒做的很对咯?藤野健次郎说道,“司马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的社会,人与人、国与国,都是这个样子的,与其被人欺负之后哭爹喊娘,抱着别人大腿苦苦哀求,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强大起来,让别人无法欺负你,你觉得对吗?”
我笑笑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是实话!”
篝火堆上飘起了苒苒的浓烟,火光一直燃烧到天亮,可想象中的援助却并未到来,我和藤野健次郎都免不了有一丝心慌。对于那帮日本人的死活,我一点都不在乎,可葛壮却是我的生死兄弟,他和队伍一块消失不见了,这让我格外担心。
想必藤野健次郎也是一样,我们各怀心事,然而此刻却并非翻脸的好时机,在围着火堆焦急转了几个圈子后,藤野健次郎提议道,“司马桑,我们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先四处找找,先跟人汇合再说,你觉得好不好?”
我也觉得这话有理,便站起来掐灭了火堆,说走吧,再找找看,这么大批人不可能毫无征兆就消失不见了,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此刻天色房梁,头顶和煦的暖阳照射下来,将笼罩在我身上的冰寒驱散掉了一部分,我们决定一起去寻找那拨的人,最好喜欢能够尽快汇合,再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沿着昨晚被追得狼狈逃窜的方向,我俩又重新回到了扎营地点,四周围依旧是一片死寂,大部分装备都留在这里,并没有被人动过。
我在行囊中找到了一把铁铲,见藤野健次郎将几把手枪手收起来,用一个口袋扎好了*,跨在后背上,便走上去对他说,“能不能也给我一把枪?”
藤野健次郎看着我,说你会用吗?我说谈不上熟练,不过我朋友教过我一些枪械的知识,应该可以使用。
我会开口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心思,昨晚藤野健次郎显然已经对我起了疑心,至于他内心深处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是“叛徒”,我却无从知晓,要抢的理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假如他不肯给我,就说明这小子已经彻底对我产生了防备,我就得盘算着提早动手了。
反正龙兴岭已经很近了,向导阿西也给我指过路,就算不依靠藤野鹰手上的那份地图,我也同样有信心把位置找到。
他目光闪烁了几下,迟疑着没有将手枪交给我,我的眉头也皱起来,说你愣着做什么,你手上这么多枪,自己用得上吗?
说话时我的另一只手已经轻轻触摸到了铁铲的加长杠杆之上。
最终他微笑着把枪递给了我,说好吧,身边有个拿枪的人,也能得到更大的保障,司马桑,希望你的枪口最终不要对准我。
他把手枪递过来,我立马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嘴上说怎么会,其实心里却在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就给他来上一枪。
不过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决定在没有找到大部队之前,先不要贸然动手。假如那帮日本人的遭遇跟我们差不多,他们没准也正找满世界地在我们,现在开枪会暴露位置,一旦这帮日本人发现我弄死了藤野健次郎,下场必然是火并。
显然我和葛壮都不是这么大帮人的对手。
拿到手枪,我把它别在了皮带上面,然后沿着积雪上的痕迹继续寻找,令我意外的是,那个向导的尸体居然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过路的野兽给叼走的,总之这鬼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最好还是当心一点。
寻找不到多时,藤野健次郎忽然对我大喊,让我快到他身边去。
我匆忙跑到他身边,问怎么了?他十分兴奋地把手举起来,指了指地面上一窜凌乱的脚印,说昨晚我们错过了,你看这个地方,这么多脚印,说明他们集体是朝这个方向离开的。
我蹲下去仔细观察,才在一堆脚印中寻找到了一个明显比较粗大的脚印,不用问,这脚印一定是葛壮留下来的,这死胖子将近45码的脚,只有他的脚印才会这么大。
我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积雪,说走吧,沿着脚印走应该能够找到他们。
之后我俩便顺着队伍留下来的线索,一路在密集的丛林里面穿行,站在岭上,望着脚下茂密的丛林和板壁岩,视线从碧绿密林中瞟去,一条银练如洗而过,眼前浮现出了一条浅浅的小溪流,脚印一直印着溪流方向移动,想必他们就是从这里逃离的。
藤野健次郎见我盯着溪流良久没说话,便好奇问道,“司马桑,你在想什么?”我说没有,他们前进的方向正好就是龙兴岭,会不会是脱险之后,已经决定不再管我们,自己出发了。
我并不清楚藤野鹰对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有多看重,但葛壮跟我有过命的交情,绝不会在没有确认我是否安全的情况下去寻找遗址,我现在很担心他,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日本人,这死胖子能够周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