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漆黑的石屋里呆得太久了,刚一出门口便觉得阳光异常的刺眼。
张阳眯着眼缓了好一会,才堪堪适应过来,身体依旧乏力得很,这几步都是别人架着出来的。
门外两边站满了人,所有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只是张阳一个字也听不懂。
只觉得耳边翁翁地响,吵得人心烦意『乱』,却又无能为力,他现在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张阳艰难地回过头一看,只见杨大春,宋玉轩和阮良三人也跟他一样被架着往外面走去。
不由得苦笑起来,这次怕是要死在这帮人手里了。
只是搞不明白这些人又是『迷』烟又是bǎng jià的,到底是要干嘛?而且外面还有这么多人围观。
看他们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丝丝的喜悦,没错,是喜悦,好似过节一般。
难道这些人要把自己这几人抓去宰了吃肉,他可是听到有些偏僻的地方有这种奇怪的习俗的。
如果这时能开口的话,张阳真的想说一句:“老子的肉是臭的,求放过。”但也只是能想一想而已,他现在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
现在的人只有意识还是清醒的,能看得清听得见,却说不了动不了,那滋味真心很难受。
不多时从旁边走出来几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拿出一套苗衣给张阳穿了上去。那套衣裳崭新鲜艳,看上去就像是新郎穿的衣服。
两边的人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不时会有些人上前来给张阳身上挂上一些东西,有些小银饰口,还有些香囊,更有些透着艾香的红绳,还有很多他也不认识的东西,都是些饰品之类的东西,若是平时倒也盛情难却,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怪异。
张阳只能任由着他们摆弄,众人一阵忙碌过后,便架着张阳顺着小路下了山,山下的小路上已经有一帮人在恭候着。
那些人一见到人群下来,便吹着芦笙敲着锣打着鼓,好不热闹。
如果是在平时说不定张阳也会欢欣鼓舞,但这时做为当事人,而且命在旦夕,实在是笑不出来。
张阳朝山下看去,只见路的正中间正摆着一个大红竹轿子,轿子上正端坐着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人,那女人身形竟有些像莫千柔。
不由得想起昨天那个老汉说的话,不由得脸『色』大变起来,难道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就是要自己这几个人去陪嫁吗?
听说过古代有女子陪嫁的,可那是封建社会才会这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习俗,而且陪嫁的还是男的,还是莫不相关的外来人,还是四个。
张阳已经打不到任何的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遭遇了,当真是哭笑不得。
众人下了山,张阳被带到放在路边的一个小抬轿上,刚坐上去,便被人抬着往前走去。
耳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除了张阳四人之外。
前面那个身形酷似莫千柔的女子,也跟他们一样呆呆地坐着,因为头上盖着一块红盖头,看不清楚容貌。
依据这身形,再联系到昨天那老伯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她。
只是让张阳奇怪的是,方梦谷一向和莫千柔呆在一起,两个人的交情应该也是不错,这时为何却不见了踪影。
但这时的张阳连张嘴都费劲,哪里有力气喊得出来,只得把疑问压在心里。
再一看身后,杨大春他们三个人情况也跟他差不多,原本还想指望他们来救自己,现在看来也是泥菩萨过河,唉,还是自求多福吧。
众人抬着轿子一晃一晃地向前走去,走了近半个小时,路越来越陡,竟是往山上去的路。
张阳心里咯噔一声,这是要去树神的家。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众人在一片相对平整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见前头有几个年纪约有六十来岁的老人,穿着苗族的盛装,身上挂满了银饰,手里拿着红『色』的纸钱,一边往天上撒去,嘴里一边在念叨着听不懂的话,态度很是恭敬庄诚。
紧接着所有人都跳起舞来,手挽着手,臂碰着臂,好不热闹,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张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是要草菅人命。
一阵热闹过后,张阳几人便被抬进一个黑漆漆的洞里。那些人把他们丢在洞里的一个平台上就逃也似的出了洞口。
紧接着又从洞外传来一阵极其响亮的鞭炮声,便没了声响。
张阳被丢在地上,洞里的地面寒意能渗入骨髓,只这么一会便觉得全身都快要凉透了。
一股凉风使劲地往身体里钻去。现在的张阳只有打哆嗦的劲了。
这股凉意反而能让张阳更加清醒一点。只是也仅仅如此而已,现在的他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费劲,跟个植物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这洞里连个油灯也没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模模糊糊地看见不远处有几块暗红『色』的东西。
那盖着红盖头的少女正靠在一侧墙的边上,动也不动地坐着。
张阳有心想喊她过来救命,但动了几下,动连张嘴的动作也作不出来。
身上越来越冰了,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眼睛也变得越来越沉。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张阳从沉睡中醒来,腹部一阵蠕动,直往喉咙上冲去。张阳‘哇’的一声便向旁边吐去。
这时意识稍稍恢复一些,抹了抹嘴角残留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