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知道呢,说不定在哪个帅气的学长身上呢,干嘛来问我,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杨大春一听,顿时后背一凉,连忙往边上移了几步,警惕地看着莫千柔。
“也不是我啊,我们仨都是清白的,都好几年没见了,才刚刚见面,总不能怀疑我吧。我顶多就是个路人甲。”张尘苦笑道。
莫千柔有些酸溜溜地:“这可保不准,有些人总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以前做的承诺都不作数了。”
听了这话,张尘老脸一红,敢情她一直在记着这事呢。当时不是危险时刻,事急从权的吗?一直没见她提,还以为她忘了呢。
张尘没办法回答她的话,只当作没听见。只静静地看着空地中间那两堆徐徐燃起的火堆。
一阵阵烤肉的气味袭来,张尘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的香味,反而阵阵作呕。
身穿黑斗篷的人拿着弓箭静静地站在一旁,也在看着两堆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张尘在人又看了会,直到真正确认那个飞头降师没有再活过来的可能,才离开了。
黑斗篷的人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把火堆处理好,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张尘三人又回到了那间供奉着古曼童的房间,把所有 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楞是没发现那张丢失的人皮。
“会不会是这人把皮拿去卖了,”杨大春问道。
“应该不会,时间上赶不及。你想啊,那女的晚上被杀,皮应该也是那时候被剥下来的。大早上的时候就被发现了,而且那人当时也在现场,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事。”张尘撑着下巴,作思考状。
“不,我觉得有这可能。”莫千柔接过话茬。
“怎么说?”张尘和杨大春两人齐齐看向她。
“假如,当时有买家就在旁边呢。他把皮一剥,转手就交给卖家。买家肯定不会在现场停留,我们自然也无法看见了。”莫千柔分析道。
虽然觉得莫千柔讲的有些道理。但现在的证据并不能证明她现在说的这些事。
现在能知道的是,那张剥下来的人皮现在肯定在某个人手里,至于是作什么用,不得而知。
张尘又想起在黑市里那个买人皮的人,透过面具看见的那双血红并且没眼眶的眼珠子。
又联想到了在火车上那个浑身上下喷满了香水,企图掩盖身上尸臭气味的人。
也就是今天的这人,诡异的身份,诡异的着装,诡异的行为,一切的一切在掩饰着什么。
不由得张尘把人皮失窃案和眼前这人联系在一起。这人出现得太过巧合,诸多线索把这人往这里面一直拉。
但张尘一直不敢妄下判断,万一真的冤枉了人呢。到时怎么收场。
不由得苦笑,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外。
三人又翻了会,直到确定再也翻不出什么东西为止,才停了下来。
张尘看了看供桌上的那尊红色的婴童像,笑容灿烂,可爱至极。
很难想象真正面目竟是那么狰狞可怕。
不由得又想起古曼童的制作方法来。
这是他从一些书籍上看来的,其中有多少成真就不得而知了。
据说,所有的古曼童都是刚出生或者成形却未出生就被打掉,这些婴儿刚刚满心欢喜地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这花花世界,感受人世繁华。就被人强行弄死,这还不算,死后灵魂被禁锢在身体里。
随着身体被火化,魂魄却被封住一根槐树内,然后埋在骨灰和尸油泥土抹成的像里。
无法转世轮回。并且还要受人驱使。这种制作方法的古曼童天生带着一股戾气。
那些供奉它们的人大多只是把它们当成谋利的工具,从来没把它们当成亲近的人。
久而久之,孤独,恐怖,失落,嫉妒,残暴的情绪渐渐在它们体内滋生。
由于它们无影无踪,做起恶事来更是了无踪迹,一般人都拿它们无可奈何。就连供奉的人也不例外,于是只能向它们妥协。
但这时的古曼童已经失去了常性,自然不会把那人讨好的举动放在眼里。于是胃口大开,对于鲜血异常敏感的它们,再也压制不住天性。
于是各种反噬的事情频频发生,轻则霉运横生,重则家破人亡。
到这时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能找高人调解。但高人哪是随便就可以找到的,即使是找到了,也不太爱接这活。
毕竟,一旦接了这活就要担因果的。五弊三缺就是在这些因果加持的结果。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绝对不是一句吓唬人的话。
但往往就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听人几句忽悠说能赚钱转运就买一些佛牌来带。殊不知,害远大于利。待醒悟时已无力回力。
贪婪之人的愚蠢莫过于不去想自己能不能承担随之而来的果,而轻易种下某种因。
张尘幽幽一叹,从桌边拿起三支线香,点燃插在中间白萝卜做的简易香檀上,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盘膝坐在地上,从随身的帆布背包拿出一本《度难经》来。嘴巴轻轻一张一合,丝丝梵音从他嘴里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