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传来一阵慌乱之声,有人惊叫:“不好了!上官夫人血崩了!”
产婆身子一颤,解释道:“孩子太大了……”
苏文清蹙眉,看着怀里蠕动着小嘴儿的小东西,终究是心里不忍,下令道:“传朕旨意,全力救治大皇子生母上官夫人!”
说完抱着大皇子,带着一众随从回寝宫去了。
苏文清的这句话意味着承认了上官彩蝶的身份,这是要上皇家玉蝶的。
本来想做做样子拉倒的太医和产婆一听,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上官彩蝶听到皇上的旨意,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终究,他还是有情有心的。
可是身子下那一股股的热带走了她浑身的力气,她觉得自己在慢慢的变冷,生命在一点点的抽离,眼前也越来越黑。
上官彩蝶曾经以为她死的时候会诅咒命运、诅咒老天、诅咒那些害她的人,或者完全放下,原谅一切,轻松的去下一个轮回。 可此时她却在想,她是太缺乏锻炼了,牢房狭窄,从东到西是二十步,从南到北还是二十步。因为肚子里的皇嗣,伙食补品一点也没缺,几乎天天吃完就是睡,以至于……
最后一丝亮光在眼中消失,她感觉到身体骤然变轻,耳边听到太医惋惜的声音:“上官夫人,归天了!”叹息一声:“人不能跟命争啊!”
皇上已经赦免了她的死罪,假以时日,定会把她放出去,毕竟大皇子的生母怎么能在大牢里?
可是该死的,总归是要死的。
……
上官彩蝶产子的消息很快传到公孙漠那里,他看完消息淡笑,把纸条扔进香炉内。
秦芸娘生了儿子、王氏生了儿子、木九久生了儿子、上官彩蝶生了儿子,沈晓晓天天急的不行,夜夜缠着他生儿子,怎么现在还没动静呢?
京城那边大长公主都来信催了,随信还附带着男女养身子的方子。虽然他不是很急,但毕竟早就过了成亲的年纪,还是希望尽快有自己的孩子的,不管男女。 沈晓晓也是急啊,流水的补品吃着,只要身子方便,一天也没歇着,怎么就是怀不上呢。请了大夫给二人看了,身体都没问题,这让她更是抓狂。没事跟云承睿的那些侧
妃、妾室请教了很多偏方。
今天沈晓晓又得了个偏方,亲手煮了一盅补汤,兴致勃勃的来到公孙漠的书房。
在门口伺候的清风见到沈晓晓端着托盘来了,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忙打了个招呼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跑慢了可不行,公孙漠自己不喝,还怕沈晓晓伤心,总是趁她不注意偷偷让他和清风代喝。
他的个老天!这有让人代喝的吗?
屋里的明月听到声音想逃已经晚了,被公孙漠一个眼刀给定在了那里。
沈晓晓端着托盘提着裙子迈过高高的门槛,兴致勃勃的道:“夫君,忙完了么?”
公孙漠淡然浅笑,道:“夫人不好好休息,又下厨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一点也没有当初那病怏怏的样子,脸色泛红、眉目如画,越发的俊逸出尘。
看的沈晓晓一阵心猿意马,“我今天得了个好方子,快喝了,一会儿我们试试。”
公孙漠知道她口中的“试试”意味着什么,看她那异常明亮的目光,心里一阵哆嗦,但面色维持如常,温和笑道:“有劳夫人了!”
沈晓晓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把那盅补汤端到公孙漠跟前,眼含期盼的道:“快些趁热喝了。”
公孙漠握住她的手,浅笑盈盈的道:“不急,刚才收到大长公主的来信,里面有些、嗯……,提点,我们先看看。”
说着从椅子里站起来,转到书桌前,揽住沈晓晓的腰往书架前带,并给苦着脸站在书桌旁的明月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沈晓晓有点不情愿,但一想,大长公主提点的方法,说不定更有用,看看也无妨。
在他们转过身走向书架的时候,明月像做贼似的,迅速抱起那盅补汤就要往嘴里倒。
沈晓晓眼睛的余光发现了地上的影子,明月正在偷喝!
蓦然回首,把明月逮了个正着,“你干嘛?敢偷喝主子的东西!”
明月吓得打了个哆嗦,忙转着眼珠辩解道:“不是、不是,小的是……是看到有个小虫子飞了进去!”自己又肯定道:“对!是小虫子,我看到了!”
公孙漠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道:“既有小虫,那就倒了吧,只是委屈夫人了。”
沈晓晓一脸的不甘心,“是吗?我看看!”
走回桌子前,从明月手里拿过瓷盅,仔细查看了半天,道:“没有啊!肯定是你看错了!”
明月一脸的真诚笃定:“小的确实看到了!”
公孙漠也跟着笃定点头:“明月眼神很好的,他说是就是!”
“你的意思是我眼神不好?”沈晓晓瞪眼,“我说没有就没有!喝了!我熬了半天!就为一只虫子浪费了?”
明月耸耸肩,用一副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跑出了书房。
公孙漠心下无奈,一脸幸福的接过瓷盅,在沈晓晓监督的目光下,几口喝了个干净。
沈晓晓捧住他的脸,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有感觉了吗?”
公孙漠脸色一黑,道:“哪有这么快!你且回房等着,为夫处理些公事。”
沈晓晓不但不走,还坐到了桌子上,不满的问道:“都忙了一天了,哪里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