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仿佛听到云沐风和安王的谈话声,而且内容特别让她震惊。
只是那声音好像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木九久想睁开眼睛,问一下事情的原委,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那感觉就像做噩梦想让自己醒来,却不得不受梦魇的控制似的。
她困倦的感觉如同夏日午后一样,困的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在黑暗里摸索前进,却像是行走在花园小径上。
她诧异:我不是在睡觉做梦吗?怎么不在房间里,似乎是在花园?
“九久!九久!”云沐风焦急的近乎疯狂,在院子里飞奔,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
木九久心中大骇,忙高声应答:“我在这里!”
她自认为用了很大的力气回答,可云沐风充耳不闻。
她急了,看着云沐风歇斯底里,她紧跟其后却始终没有办法让他停下来,他也看不见她。
下一刻,木九久骇然惊醒,浑身上下皆被冷汗浸透。呼吸急促,心跳加,她快查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身上都还有温度的存在,是实体不是虚体。
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是做梦!是做梦!
可是身边却没有云沐风,他总是让她一睁眼就看到他,今天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听见他和安王在讲话!
赤着脚下地,木九久快跑出了房门。她下意识的沿着梦里的方向去找,竟真花园一角看到了他。
那一刻,木九久的心里是震惊的,没想到梦境和现实竟然如此吻合太诡计了!
掉头,撒腿跑回房间,木九久惶然失措的坐在了梳妆镜前。她忽然有些分不清楚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区别,梦里有些东西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梦里的情景如此真实,她觉得自己当时就好像是魂魄离体一般。出神的望着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能感受到自己的温度,应该算是还活着吧?
老天爷啊!不会开这样的玩笑吧?在她决定留下来的时候,要送她离开?特么的,不带这么玩的!
一抬头,她骇然愣在那里。云沐风拿着几枝荷花进门的时候,木九久还愣愣的坐在梳妆镜前。
“睡了这么久,饿了吧?”云沐风笑了笑,将荷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视线却落在了木九久的脚上,“怎么不穿鞋?饶是这里天气热也不该打着赤脚,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万万受不得凉。”
木九久快起身,冲过去抱住他的腰,“你去哪里了?醒来看不到你,我好着急。”
云沐风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你喜欢荷花,孤王每天都去花园采新鲜的荷花放在你床头,让你在睡梦中也能闻到荷香。”
木九久委屈的抽动了一下小鼻子,心道:她喜欢荷花吗?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以前只知道训练、执行任务,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真正需要什么。
他亲自为她擦干净脚底板,然后穿上了鞋袜,“喝点粥暖暖胃再吃饭,免得胃伤着。”
她点点头,眼睛微微的泛红,看着他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明日,孤王与任鸿轩一起去找苏文清,把上官彩蝶的事都探清楚,你们来这里方式不同,但应该是有规律的,你且在这里等孤王。”他细细的叮嘱,端起桌上的粥喂她,“你且放宽心,就算是拼了性命孤王
也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你们母女,必须万无一失,咱们一家三口少了谁都不行。”
木九久她含笑望着他,“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这样弄得我好像是你女儿一般!”
他笑道,“伺候夫人是为夫的本分,能让自己的女人觉得幸福才是男人的本事。孤王现在知道了,只要你欢喜,孤王心里就欢喜。所以孤王就是为了自己舒坦,也得把夫人伺候高兴了。
“你就不怕我恃宠而骄?”木九久接过话茬,“到时候你堂堂南月睿亲王落个妻奴、惧内的名声,岂不是丢人?”
“孤王都被你休过一次了,何惧之有?”他浅笑着放下碗,欺身凑了上去,“夫人,为夫喂饱了你,那你现在是否能喂饱为夫呢?”
他轻轻含着她的薄唇,“为夫……也饿了。”
她嘤咛一声,轻咬住他作怪的嘴唇,道:“我伤还没好利索,一做剧烈运动伤口会裂开的。”
他不依不饶的道:“孤王会轻点的,不如,你来伺候孤王?就像那次……”
木九久轻笑两声,指尖轻轻的探入他的衣襟之中,摩挲着他胸口的温暖。他一笑,眼睛里满是她的音容笑貌,再也装不下其他。
眸光氤氲,温柔交融,因为有了心爱之人在身边,早前觉得漫长的时光都变得何其短暂。翻来覆去、浅吟低唱,好不热闹。
彼此相互折磨着对方,说是折磨,却也是一种迎合与付出,只为融合彼此在一处。恨不能,一夜白。
他们相拥在床榻上,互诉衷肠。她说起所有的事情,说起了在现代的生活,说起了遇见他的情景,说起了他娶麝月公主,说起了休夫,说起了那一份肝肠寸断的痛……他都静静的听着,只是在麝月公主的问题上,收紧了置于她腰间的手,眸色通红的盯着怀中女子。她说得何其云淡风轻,好像是个旁观者,说着他人的事情,言语中没有半点情绪波动。越是这样,他便越
觉得心疼……
最后,木九久似乎是累了,实在扛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脑子里嗡嗡作响,在云沐风的怀里又渐渐的睡去。
翌日,她竟然早早就醒来,他走的时候,她亲自给他更衣,给他系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