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把你的助手借我用一个月。”白子诚给秦瑶打电话。
“你借我的助手?”秦瑶四平八稳地坐在老板椅上:“我这里很忙,她们都走不开。”
“我这边的两个助手一个自己生病住院,一个母亲生病住院,实在忙不开,你帮帮忙,啊。”白子诚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何况他此时还在求人。
秦瑶就被这声音迷惑了:“行,就把易白鹭借给你吧,她的第一个专辑稿已经写出来了,下面几个先让铃铃写。”
“我就知道秦瑶是个好姑娘。”白子诚一下就轻松了,随口奉承秦瑶:“而且还特别大气。”
“行了,你已经达到目的了,就不用再夸了。”秦瑶笑脸如花,很是开心。
白鹭在旁边皱眉,就这样两句话,就把自己借给白子诚了?这边的专辑刚刚开始,正忙的焦头烂额……秦瑶总是把白子诚的事儿放在自己事情的前面吧?她突然替施一然担心,秦瑶这是不爱白子诚?这种表现谁会相信?
“白鹭,白子诚那边需要个助手,你去帮帮他。”秦瑶放下电话,对白鹭说。
“秦姐,咱们这边的稿子八字还没一撇,你还让白鹭去帮别人,我自己可拿不下来。”铃铃绝望地瘫在沙发上,把手里的稿子盖在脸上。
“放心,咱们这边进程也不会那么快。先拍个施阿婆的专辑,拍拍专题的宣传片,这一个月也就过去了。”秦瑶早有打算,迅速调整着进度。
“为什么要把我借走呀?我不想离开铃铃。”白鹭和铃铃拉进手,生离死别地样子。
“我知道,是蓝颜祸水,才让我们分开。”铃铃苦大仇深地抱怨。
“易白鹭、金铃铃!”秦瑶清冷地叫她俩的名字。
俩人立即坐好,乖乖的样子:“秦姐,我们听你的。”
秦瑶满意地笑:“都把你们俩宠上天了。”
白鹭给白子诚“打工”后才理解,什么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白子诚与秦瑶不同,他不吵不叫,只是目光如炬地看一遍稿子,“重写”或“拿掉”两个字轻轻松松就从嘴里吐出来。新闻评论部每天三十分钟的播出任务,几组记者辛苦地采集地稿子,他看一眼,可能就直接“毙”掉了。
白鹭就负责帮他初审和定稿终审,每天神经都绷的紧紧地,生怕出错。
“白鹭,你来一下。”白子诚打内线找她。
白鹭用湿巾擦了一擦脸,拢了拢头发,小跑着进白子诚的办公室。这是白鹭到白子诚身边工作后的新习惯:一路小跑。
“白鹭,这个稿子今天就上,你抓紧时间帮着改一下。”白子诚递过一篇稿子:“视频一会儿发给你。”
白鹭接过细看,是一篇暴光造纸厂污染环境的稿子。虽然只进新闻部几天,她也知道,这样的稿子一般都是尽快播出,不然,各方面的关系就会找过来为厂家讲情,拖的时间越长,人情压力就越大。她答应了,接过稿子向外走。和推门而入的财务部于主任差点撞上,于主任看也没看她,就对白子诚说:“小白,听说台里的记者暴光了造纸厂的污染问题?”
财务处于主任五十多岁,中年发福,头顶发量紧张,油腻腻地一张脸光亮亮的。
“于主任,你的消息真灵通,这不,台长刚批过,要坚决暴光。”白子诚说谎话面不改色,拿着一份台长的批文晃了晃。
“台,台长已经知道了?”于主任被这个消息打击的垂头丧气:“今天才送过来,台长怎么这么快就批了?”
“谁知道?是台长让他们去查的?”白子诚英俊的脸上满是真诚。
走到门口放缓脚步的白鹭暗挑拇指:白子诚还真不是一般人。他有担当,该暴光的稿子一定要暴光;有手段,对来说情的同事将矛盾上移。既不得罪人,还能办成事,真是有手段。白鹭想,不能让于主任看见自己还在改稿子,她一想了想,抱着笔记本电脑到职工休息区找了个地方,这里领导们是绝对不会来的,她埋头改稿,听到旁边有人低声议论。
“白子诚可真有本事,身边两个助手都被他放长假,这是摆明了要和副台长打擂台呀!”
“那两个人一个是副台长的眼线,一个是于主任的关系,他那里有个风吹草动,两人直接就找过来,因为这个,拿掉多少稿子?又塞进去多少稿子?”
“人家记者辛苦蹲访几天甚至几周,结果他们一句话,就束之高阁了,这新闻评论部没有暴光这一块内容,存在感都降低了。”
“他从那时找来个小助理,手快脚快的,还真能干。”
“听说是找秦瑶借的。”
“我说呢?”两人嗤嗤地笑。
白鹭这才恍然大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白子诚表面风光,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原来向秦瑶借人的背后还有这么大的一出戏!她又通了一往遍改过的稿子,用微信传给白子诚。
诚:不要在办公区出现。
鹭:明白,我另找地方了。
诚:在哪里?
鹭:在员工休息区。
诚:聪明!你先回家,不要让别人找到你。
鹭:明白,我把晚上播出的顺序排好发给你。
诚:真棒!!!记得手机关机。
白鹭有一种做地下工作者的兴奋,她偷偷从电视台出来,想着回家太耽误时间,就找了一家西餐店,排好顺序发给白子诚。
当天晚上,市新闻果然暴光了造纸厂的污染问题。
白鹭第二天刚刚坐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