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鹭和金铃铃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俩人同时揉着脖子,打着呵欠。
“这个叶小波,下回我非拆了他不可。”金铃铃恶恨恨地做着拆、劈、打的动作。
“咱俩一起,太可恨了。”白鹭应和着她。
秦瑶给她俩的三天时间,一天被浪费在海边聊八卦上,半天浪费在陪吴晓菲找叶小波上,另半天浪费在劝吴晓菲别太伤心上。叶小波听了白鹭的话就走了,一个电话也没有,吴晓菲气到不行,铃铃告诉她叶小波的种种不靠谱;白鹭告诉她叶小波的种种不成熟;铃铃说富二代都是巨婴,什么也不懂;白鹭说电视剧里的高富帅都是骗人的,千万不要相信。吴晓菲好容易才下了决心,不再理叶小波了。
看着落山的太阳,她们才惊觉:离秦瑶要求的交稿时间还有三十六个小时!此时图书馆已经闭馆,资料还有找齐,昨天还一晚上都吴晓菲打扰没有睡好觉……俩人破罐破摔地又去吃了一顿大餐,回去早早躺上猛睡。早晨图书馆还没开门俩人就带着面包等在门口,一天没出图书馆的大门,又抄又拍照,晚上杀回单位,把白天的资料划分、整理、简写,终于拿出了24集的整体框架和第一集《q市银行家》的角本。
大家陆续来上班,看到两人都奇怪地问:今天你们怎么这么早?
铃铃爬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点头:“应该的,我们俩一项积极。”
秦瑶黄世仁一样,一进门就问:“铃铃、白鹭来了没?稿子出来没?”
“来了瑶姐,你布置的任务我们什么时候拖拉过。”白鹭推了推铃铃,拿着打印好的稿子跟着进了秦瑶的办公室。
秦瑶很认真地看着,赞赏地点点头:“两个小丫头可以呀!出师了,写的不错。白鹭,这个框架,这里你调整一下。铃铃,第一集的角本最关键,咱俩再扣细一点。”
大关已过,白鹭长长松了一口气,金铃铃拉着秦瑶的手撒娇:“瑶姐,昨天我和白鹭赶了一夜的稿子,你让我俩睡两个小时,十点半我来找你扣细节行不?”
秦瑶看稿子已经基本成形,要修改的只是一些细节,又看她俩都眼睛发直,大方地一摆手:“上午给你俩放假,下午上班来找我。”
铃铃、白鹭一起说:“瑶姐,你简直就是天使,我们走了。”
叶小波在福利院门口等到下班的吴晓菲,吴晓菲看到他装作没看见,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叶小波也不说话,一直在她身后默默地跟着。吴晓菲等公交车,他也在旁边。吴晓菲上公交车,他也跟着上公交车。下了公交车,吴晓菲见他还跟着自己,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跟着我干嘛?”
“你去哪里?我想送你去。”叶小波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叶小波,我觉得前天的事情过后,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在联系了。”吴晓菲没好气地说。
叶小波飞快地抬头看了晓菲一眼:“晓菲,前天的事儿我知道你很生气。你看,我就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一个会挣钱但不会爱护家庭的爸爸,一个善良但没有原则的妈妈,一个不学无术,没有什么本事的我。”叶小波自嘲地笑了笑:“白鹭那天说的很对,我都没有想好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我更没有能力给自己爱的人幸福,我有什么资格来爱你?”
吴晓菲瞪大眼睛看着他。
“那天咱们分手后,我挺烦的,又找以前的老朋友喝酒了,你给我打那么多的电话我都没有听见。让你担了一夜的心。”叶小波的声音轻柔下来:“我想了一天,现在的我没有资格爱你,晓菲,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会努力改变的,为了你,也为了妈妈,我想让你们依靠我,我想让你们快乐。”
吴晓菲的眼睛里含上泪水。叶小波微微张开双臂,吴晓菲已经投入他的怀里。白鹭、铃铃劝了她一天的话都被她忘在脑后,她只知道,自己爱叶小波,叶小波也爱自己。
“晓菲?”一对老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又转回头看过来。
吴晓菲慌忙推开叶小波,理了理头发:“爸爸,妈妈。”她小跑着站到父母的身后,羞红了脸,对着叶小波使眼色。
叶小波知道是遇上了晓菲的父母,急忙上前自我介绍:“叔叔、阿姨,您们好,我叫叶小波,是……”
是什么?他有点说不下去。两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了然地笑笑:“是小波呀,这都到家门口了,去我家坐坐吧。”
吴晓菲对叶小波摇头,被晓菲的妈妈看见,上前一把拉住小波的胳膊,瞪着吴晓菲:“坐坐又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叶小波被拉着进了吴晓菲的家,不太大,是个二室一厅的老房子,房子里的家具简单,但很干净、温馨,挂着吴晓菲从小到大的照片。
“小波,这是我们家,你随便坐,别客气啊。”吴晓菲的爸爸妈妈都是普通退休工人,待人非常热情。晓菲的妈妈看叶小波高高的个子,清秀的模样,眼睛里都是笑意。
“小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家是哪里的?”
“我们家就是q市的,我在摄影器材专营店上班。”叶小波简单地回答。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退休了没有?”
“妈妈,你怎么这么八卦,什么都问。”吴晓菲打断妈妈的话:“小波晚上还有事儿,你别很拉着他说话了。”
叶小波被吴晓菲推出了家门,送他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