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式庭院,书房内---
这件书房是宋志超最喜欢待的地方。
简单大方,温馨实用。
一张檀香书桌,书桌上摆放着一盆君子兰,清气四溢。
墙壁左右,摆放着硕大的红木书架,书架上面则摆放着很多韩国古籍,以及一些中文书籍。
韩国自称“小中华”,在他们那位什么祖宗还没造字之前,基本上韩国古籍用的都是汉字。
因此,宋志超很容易就搜集了很多汉字古籍,除了拿来装点门面之外,这些韩国古籍很多内容珍贵,甚至有很多涉及中国历史文化之类,比如说传统的《四书五经》,还有比较玄奥一点的《奇门遁甲》,《鲁班经》之类。
另外,中国古籍在历史中有过数次大劫,以至于很多珍本缺失,很多珍贵的内容不复存在,但这些资料却可以在韩国的很多古籍中找到。
为此,宋志超就更加钟意这些韩国古籍,尤其那些堪称珍本一类的。
宋会长爱古籍,犹如楚王好细腰。
消息一经传开,很多想要和宋志超攀上关系,或者和宋氏集团做生意的韩国人,就到处搜寻国内珍本古籍,作为礼物送予宋会长。
短短数日,宋志超这副足可以容纳万本的书架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韩国珍本,甚至比很多韩国地方图书馆珍藏的古籍还要多。
……
此刻,宋志超伏案,在书房处理完了一些手头紧急的资料和文件。
本来他今天回到家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即使他身体素质很不强,也有些扛不住。
可没想到,到了家就接到数通电话,还是公司的事情,都追到了家里来。
无奈,宋志超只好把书房当成了办公室,又昏天黑地处理了一大批文件。
好不容易把手头工作搞定,宋志超只觉腰酸背疼。
他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了,以前才来韩国没收购那么多韩国公司的时候,自己也没这么累,偶尔还能出去逍遥一番,可是现在,即使自己已经把很多工作交代下去,即使已经很大方地分权,却还是工作压身,搞得他浑身不舒服。
实际上在韩国,不管是大公司还是大集团,表面上施行的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什么股东大会,什么理事大会一套一套的,显得很民主很先进似的。
可是不要忘了,韩国是全球少数的财阀国家,与其说是总统治理国家,不如说是财阀在背后操纵国家。
而那些财阀世家和财阀集团为了保证自己权力的最大化,往往在公司和集团内部施行的是“中央集权”制度,而不是口上所说的“民主制度”。
如此以来,很多财阀在集团和公司就犹如帝王一样,紧抓着权力不放,那些属下和股东更像是臣子和分封诸侯。
这样强权管理往往出现一种结果,那就是作为领导者的会长若是犯了错,那么整个集团公司就会遭受雷霆万钧般的灾害。
相反,如果那些臣子和诸侯犯错,就不得不跪地求饶,甚至被会长一脚踢出去。
强权即是真理,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宋志超不是韩国人,准确地说,他真正发迹的地方是香港。
当年他只不过是番禺一地的打工仔,到了香港之后靠着傅家才白手起家,发展起来。
而香港的资本主义制度很成熟,香港的商界文化和氛围也影响着宋志超。
虽然很多香港豪门大佬也很喜欢掌权,却不像韩国这样“过分”,至少股东大会什么的,就可以直接罢免董事主席,或者集团最高领导人。
在韩国却不能这样。
准确地说,韩国类似的董事局,或者股东大会实际上都是摆设,前世宋志超看过的很多韩剧也都有演过,真正当家做主的都是集团会长,至于会长这个职位基本上传承的都是“世袭制度”,就是自己老了,做不成会长以后,一定会把职位传给子女,绝对不会让其他外人掌权。
宋志超初来韩国的时候,不太适应这些,因此他大胆放权,想要把香港商界的那套“资本主义民主制度”拿来韩国使用,把权力很民主地分发出去,让管理层来负责很多工作和业务,自己可以很舒服地做甩手掌柜。
但他错了。
因为这里是韩国。
韩国不允许公司太民主,因为那些已经习惯了被韩国财阀管理和压榨的韩国职员,实在担负不起,或者说不习惯掌控太大的权力。
打个最基本的比方,在人事罢免方面,按照香港那边的做法,只要人力资源部做出了决定,作为最高领导层就无权过问,因为这是集团领导对人力资源部门的“尊重”。
但是在韩国却不一样,像“人事罢免”这样“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呈报给上级,上级再呈报给最高领导,那么无疑,这就会被认为是“越权”,像天塌下来一样,最终导致的结果是---那个原本该被开除的职员还没走,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已经被踢出局。
正因为如此,大部分韩国职员已经深具“奴性”,想要改也改不过来。
宋志超在自己一手创立的宋氏集团内大力推行“民主制度”,其结果就是任何事情还是不断地向他上报。
宋志超稍微一放权,就会被那些韩国人认为是在玩权术,是在试探他们是不是忠贞,是不是有夺权的野心,如此以来,这些韩国职员就更加小心翼翼,行事更加谨慎,反倒连更小的事情也要上报给宋志超,以表达自己的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