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见势不妙,正要起身相助,突然,听得一阵沉吟箫声响起,杨安心中疑惑,静听片刻,只觉那箫声忽近忽远,甚有魔力,好似能牵引自己心跳一般,杨安暗道:“不妙!”急忙内息自行,谨守灵台,又对燕小悠低声喝道:“这箫声甚是诡异,赶紧抱元守一,不要去听。”
燕小悠正觉得这箫声甚是美妙,情不自禁的便要听下去,这下被杨安惊醒,才明白其中关窍,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急忙气沉丹田,抱元守一,这纯阳内功本就是玄门正宗的清修功夫,运转起来,只待片刻已不受那箫声影响。
杨安心知那箫声是暗中有人以颇为高明的内力送出,箫声与人的心脉共振,发挥到极致,可控制人的心跳,令血液堵塞心脏,窒息而死。眼下大敌当前,这两个明教法王已经不易打发了,暗中那人是敌是友也是心中没底,不由开始盘算该如何应对。
又过片刻,杨安赫然发现一个怪象。胡跶施展的奇异锄法自那箫声想起不久,竟有了些许连乱,露了几个破绽,使得原本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的狄飞霜大的喘息之机,偶尔还能还上一招半式。
随着箫声的起伏变化,狄飞霜的剑法竟与箫声相合,也随之变化起来,威势陡然大振,这下一进一退,狄飞霜大有扳回一局之势。
杨安对燕小悠说道:“这吹箫那人多半是那狄飞霜的帮手。”功力运转之际,赫然听得屋顶一人极为轻微的心跳声,暗中惊讶想:“此人原来潜伏在屋顶,他内功修为着实不差,不知何时到的屋顶,我却没发现。”殊不知他方才全部心神皆关注到场中的比斗,对旁的事物自是难免疏忽。他自修练混元罡劲后,知觉敏锐远胜常人数倍,便是许多功力高他些许之人,在刻意隐藏之下,也能被他发现。他若要隐藏起来,就是功力高他许多之人,也难以察觉,这也算是这门功夫神奇的地方之一了。
胡跶功力深厚,自是不会被那箫声控住心神,但那箫声一直袭扰,使他心意烦乱。他急忙猛进几招逼退狄飞霜,四下张望喝道:“何方鼠辈,鬼鬼祟祟,还不速速现身受死。”
听得房顶想起轻巧的脚步声,随即见得一人自房顶跳下来走进酒肆大厅,那人也是一身白衣襦袍,与狄飞霜如出一辙。那人手握一支翠绿长箫,约莫二十四五岁,浓眉大眼,气度不凡。
狄飞霜迎上前来,向那人道:“韩师兄,多亏你即是赶到,否则小弟只怕难逃此劫。”那人微笑着拍了拍狄飞霜肩头,说道:“这人乃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你年纪尚轻修为不及,打他不过,再正常也没有了,便是我也非他敌手。”
胡跶怒喝道:“小子,报上名来,你胡爷爷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这才看向胡跶道:“在下乃是长歌门太白先生门下弟子韩非池,我观阁下贼眉鼠眼模样,多半便是武林盛传的白眉鼠王胡跶了吧?”
胡跶舞动鹤嘴锄向韩非池攻来,口中喝道:“你便是李太白的弟子,你胡爷爷今日也非杀你不可。”他这一招,来势十分刚猛,锄尖直取韩非池右肩巨骨穴。
杨安听得胡跶喊出李太白三字,眼中一亮,顿时细细打量起韩非池来,心中倒多了一份期待。
却见韩非池将狄飞霜推开,长箫在指间舞了个圈,以箫作剑,斜刺过去,点胡跶曲池穴。口中说道:“狄师弟你在一旁帮为兄掠阵,我会一会他。”
狄飞霜心领神会,退到一旁,表面虽是关注韩非池和胡跶的比斗,实则暗中防备一旁的武逸青。适才他一人之时,武逸青自持身份必不会出手暗算,但如今有了韩非池的介入,那情况便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