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还是披了外衫起来:“得去看看。”
宫计看着姜宝青那有些疲累的眉心,知道这事若是不处理了她也没法安心休息,便把姜宝青往床上一按,自己下了床,去换了衣裳:“我去看看就行,你在屋子里等着。”
姜宝青见宫计神色很坚决,便没在坚持,点了点头。
宫计一出屋门,神色便有些冷漠起来,拎着他的佩剑,冷冷的去了隔壁定国侯府。
他懒得走正门了,直接从边墙那使了轻功跃了过去。
发生骚乱的地方是三房那里。
定国侯府的下人见着宫计突然出现也是吓了一跳,可看宫计满脸冰寒,手里还提着剑,哪里敢说半个多余的字,更不敢阻拦,任由宫计直接往嘈杂的地方行去。
三房院子里这会儿灯火通明,还夹杂着不少哭喊声。
宫家老三宫远舟那脸色黑如锅底,也是披着一层外衫,站在那边,看着自己媳妇在那哭天抢地。
“二嫂,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对你恭恭敬敬的,向来以你马首是瞻,哪里有半分对不住你啊!”唐氏哭得声音极大,“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庶房,就该如此被你糟践吗?!……上次宫婉自己跑出去勾引男人,你非说是我们家婧儿带坏了她,给了我们家婧儿一巴掌!这次你家宫婉的亲事出了问题,你又过来找我家婧儿的麻烦!”
唐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若是我家婧儿这一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二嫂,我就是这条老命不要也要跟你拼了!”
宫远舟脸色难看得紧,尤其是见着宫计提剑进来后,脸色更是难看了,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先警惕的质问宫计:“你来做什么?!”
宫计冷笑一声,随意的四下了看了一遭:“你以为我想来?你们这边哭得像是出丧,扰了我夫人的清净。我只得过来看一看。”
大概是宫计这会儿手里提着的剑震慑住了众人,一时间嘈杂的场面竟然安静了不少,就连唐氏方才哭天抢地的声音也一下子弱了不少。
文二夫人那极为难看的脸色终于缓了几分。
她被唐氏哭吵的头疼!
今天傍晚她突然接到庆真郡王府那边的信笺,还附带着宫婉的八字,过来传话的嬷嬷很是歉意的跟文二夫人再三道歉,说是合八字的时候,出了些意外,高僧说这两人的八字不合,若是强行撮合在一块,定然有碍命格,严重了还会落得个天煞孤星的命。
文二夫人哪里甘心,这门亲事都到这一步了,突然跟她说八字不合?
定然是有人在捣鬼!
文二夫人想起那住在庆真郡王府中的表小姐卞思妤,想着八成是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这才让庆真郡王妃毁了婚。
结果文二夫人不依不饶的质问了那婆子好久,最终才换来那婆子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您家千金做了什么,您心里有数”。
文二夫人如遭雷击,想起之前宫婉曾经在惠阳楼企图脱衣构陷裴语泽的事。
那事她应该已经善好后了啊,怎么还会有人知晓!
电光火石之间,文二夫人突然想起来,今天宫婧一反寻常的出了门。
宫婧把她肚子里那一胎看得极重,几乎没再出过定国侯府。
今天早上一出门,结果傍晚庆真郡王府那边就把宫婉的八字给退了回来,还给了一个“八字不合”这么扯的理由。
说之间没有干系,谁信?!
文二夫人怒火中烧的直奔三房,准备找宫婧对峙。
谁曾想,她不过质问了几句,情急之下扬了扬手而已,宫婧身边的贱婢便冲了过来,她气得推了一把那贱婢,谁知道就那么正好,那贱婢的头碰到了桌角,鲜血流了一地,生死不知!
不过是一个下人,哪怕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门大户里,谁家的后宅没有几条人命填在里面?
文二夫人一开始根本就没当回事,准备喊大夫过来看看,谁曾想宫婧那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不过是些血罢了,竟然吓得动了胎气,见了红!
一直唯唯诺诺没说什么的唐氏一见宫婧见了红,就像疯了似的哭嚎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宫婧给怎么着了!
其实文二夫人心里也有些发慌,若是寻常动胎气也就罢了,可宫婧肚子里的那块肉,可是相王的种!
文二夫人急忙让人喊了府里的大夫过来,甚至她还准备若是大夫看不好,就去隔壁大将军府把姜宝青给喊过来。
好在宫婧这胎气动得不是很严重,大夫开了副药,很快就稳住了胎象,只是需要卧床休息。
结果文二夫人从宫婧房间出来,那撞了额角的丫鬟已经死了,尸体都凉了。
与那丫鬟交好的小姐妹愤愤不平,跟文二夫人带来的人吵了起来。
文二夫人被吵得头疼,正烦闷着,唐氏又不管不顾的冲出来跟文二夫人对骂起来。
不得不说,唐氏做小伏低了这么多年,文二夫人还是头一次知道唐氏竟然还敢这般骂她。她又惊又怒,直接给了唐氏一个耳光。
这下像是捅了**库,唐氏连哭带吵的,把宫远舟也给吵了出来。
甚至说,连隔壁的宫计,都被她吵了过来。
文二夫人心中憋屈极了,明明婚事没了受了委屈的是她的婉儿,可那宫婧仗着自己肚子里有一块肉,就敢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这些日子她家侯爷跟三房那宫远舟没少跟相王周旋,明示暗示的,相王态度暧昧,就